就在众人如此暗自耽着心事的时候,祁灵微拂青衫,从铜脚叟身旁抢先越过,正当此时,那人在长笑声中,手中长剑忽演诡谲无比,变化多端的一招奇怪不识的剑招,似缓实疾,人剑并进,连拨带化,忽点忽削,长剑遽向华山弟子上盘,上自天灵百汇,下至“将台”“玄机”,面门和前胸,几大要穴都罩在剑光之下。
祁灵脚下宛如御风,去势如矢,口中朗声叫道:“小弟前隙未清,请暂让给小弟这一场。”
人在说话,身形前扑,右手长袖一吐,匹练横飞,劲风如削,但见当时白影一道,直向对面那人剑身上搭去。
本来对方这样诡谲的攻出一剑,华山弟子已经暗吃一惊,此人剑法若似武当,又类点苍,华山杀手八大剑中,也有类似一招。可是,这人攻来的这一招剑招,尽管出手路数类似当前武林各大剑派之绝着,实则缺乏各大剑派那一种击剑正宗的气派,而多出一种诡诈莫测的旁门风格。
但是,华山弟子也是击剑专家,岂有看不出厉害之理,明知这一招,无论是接与不接,在形势下,都要逼走下风,落个束手缚脚,招架无及的尴尬场面。
正当此时,祁灵飘然而至,没等到他收剑称谢,祁灵的长袖,已经搭向对方剑身。
这一切都转变得太过突然,连对方都没有想到,半途中抢出这样一位帮手,因为华山派也是名门大派,自有其泱泱之风,明知道眼前要落败迹,也不能插手相帮,落人以语柄。
可是,等到他看清楚了来人竟是祁灵,这才不由地略有一惊,当时剑式已发,祁灵的长袖也从旁边搭到,欲收无方,索性提足真力,劲贯剑身,震腕化送为挑,反迎向祁灵的衣袖。
祁灵吐袖搭剑,袖动风生,一股潜劲,稍遏攻来的剑式,以让华山弟子从容而退之后,身形随之一落,左腕一拂,极其轻灵地单演一招“拂袖闻香”,长袖去如白蛇吐信,收则白云归壑,就有那么灵活,没等到对方剑刃上挑,祁灵已经收袖回身,悠闲从容地,微笑说道:
“铜脚叟!别来无恙乎?”
对方那人自认这一招震腕变式,无论是劲道功力,都是恰到妙处,没有想到祁灵竟然轻灵神奇地收袖回去,当时一惊之余,唯恐祁灵另有攻招,仓忙一吸丹田之气。来不及收回右臂,且先自翻身挫腿,式化“醉酒观潮”,后退八尺开外,人还没有站稳,就听祁灵如此漫不经心地兰句寒喧,顿时使得脸上飞罩一层红晕,一时竟接不上话来。
祁灵见他仓惶退后,站在那里未作回答,便接着说道:“衡山紫盖峰上,你是一石二鸟,得售诡计,尤不知足,再到华山来意又何为?”
那人心神已定,冷漠地笑了一下,说道:“姓祁的朋友,此事与你无关,何必淌此浑水,神州丐道自在风尘,恐怕不愿意有一位招惹是非的衣钵门人吧!”
祁云大笑说道:“朋友!你劝解得正得要领,我非顽石,也当点头,可惜的是祁灵今日已自淌此浑水,未便中途干休。”
那人说道:“为弟子者,不能为师长分忧,徒增烦扰,不孝不智之极。祁朋友!尊驾一表非俗,奈何如此?”
祁云含笑摇头说道:“紫盖峰上,我为你三言两语所蒙蔽,几至信以为真,这等人有何智珠可言?朋友你毋须捧我。不过……”
祁灵说到此处,微一停顿,忽又一正颜色说道:“尊驾舌底生莲,祁灵不能无动于衷,只是祁云尚有三事不明,请教于尊驾,若能三事释疑,祁云拍手就走,决不食言。”
那人闻言,脸上微露喜色,点头说道:“为俊杰者,安能不识时务?祁朋友拍手而去,当为不识时务者之诫警,祁朋友临行之前,有何不明之事,如能相告,无不倾言。”
祁云微微一笑说道:“祁灵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早在衡山之时,尊驾即已熟知祁灵,诸凡姓氏师承之种切。而尊驾一切,对祁灵则讳莫如深,难道仍要祁灵以铜脚叟相称么?”
那人想是没有料到祁灵第一件事,是问他的姓氏师承,当时为之一怔,稍一考虑,立即微笑正待说话,祁灵却抢先说道:“如若尊驾有难言之隐,祁灵不敢勉强。但是,人则不能无姓,尊驾如若不见弃,则祁灵奉送尊驾一临时姓氏,以便称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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