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百只眼睛则一转到大厅门外,大家也随之一齐愕然了。
大厅门外,站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一身宽大的黑衣,益发增加了神秘气氛。不僧不道,非儒非商,又不像是一位武林中的人物,浓眉细目,颏下微见胡须,屹然稳立在大厅门外,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向大厅里的人,在不住的打量。
大家心里都在纳闷:“这老者是何等脚色?那路人物?为何陆天成一见之下,顿生惧急若是?”
大家始而一愕,继而转头互相打量,看样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得这位黑袍老者,此时此地在幕阜山相聚的人,虽然不敢断言,武林之中各门各派各帮各会,都有人物在此,至少以在场的这些人,应该是识尽黑白两道的武林好手。可是,这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这位黑袍老者的来历。
从陆天成顿住话头一怔,到在场众人如此互相用眼色一探视,这大厅里面的空气,顿时一落千丈,冰冷无声。
陆天成稍一回神,才定下心情,离开席面,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大厅之中,向门外拱手说道:“尊驾不是说过,要到九月十五日才来么?为何提早来临,难道你我约言,有所变动么?”
那黑衣老者没等到陆天成说完,便冷呵呵地一阵狂笑,仰首拈须,完全是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一阵笑罢,突然又冷下面孔,对陆天成说道:“陆天成!你说得丝毫不差,你我的约言,是有所变动。”
说着一双细目突然圆睁,向周围一看,然后厉声说道:“我问你,当初你和我如何约定?
如今你如此大邀贵客,来到你这幕阜山麓,究竟是何存心?”
这几句话,问得真是声色俱厉,寒如三九玄冰,在场的众人一时都为这严厉的声势,所震慑住了。大家面面俱觑,摸不清这位黑衣老者,与陆天成有何约定。
陆天成站在那里也向周围看了一眼,突然也是一阵呵呵大笑,接着放声说道:“对了!
你既然知道我陆天成大邀天下英雄,想必也早已知道我陆天成的用心,既然你阁下提早到来,我又何妨不将这件事,当众提早说个明白。”
那黑衣老者双眼精光暴射,锐若利箭地瞪着陆天成。
陆天成此刻已经变得神色自若,微笑点头说道:“尊驾如有所顾忌,陆天成仍可箴口不言,尊驾若不嫌酒凉菜冷,就请屈尊入席,陆天成还要把敬三杯。”
黑衣老者冷冷地破颜一笑,指点着陆天说道:“金钩老陆!
你枉自闯荡江湖数十年,老夫若是在乎你仗人多势众,当初也就容不得宽限许久。”
陆天成点头笑道:“如此陆天成少不得直言无隐了。”
说着掉头转身,挥手对侍立于旁边的一位中年人说道:“去将千年灵芝取来。”
这一句话刚出口,陆天成忽又转身向门外那位黑衣老者说道:“尊驾是否要关照贵属一声,在千年灵芝尚未取到大厅上来以前,暂请不要动手,以免真相未曾说明,立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黑衣老者不屑地冷笑说道:“陆天成!你休要鬼计疑心,老夫来到幕阜山办事,对付你陆天成还要动用手下,施行抢夺么?
老夫要你千年灵芝,只是举手之间。不过,你既然大费周章,用尽心机,邀人助势,老夫少不得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功。”
这几句话,说得大厅里顿时哄然,这位黑衣老者,不仅将陆天成说得一文不值,连在座的黑白两道好手,都没有看在眼里,这股闷气,立即叫人忍受不了。
当时大厅里有人一声叱喝,立即一条人影一闪,势如旋风,微一闪扑之间,已经落身到大厅中间,厉声叱道:“老匹夫说话不知死活,你敢藐视天下人,让我来教训你一顿。”
说着话一撤腰间皮鞘,刷地一声,两把乌嘟嘟的鹅眉纯钢分水刺,左右一抄,立即向门口扑去。
陆天成当时一闪身,疾如闪电地掩到这人前面,双手一伸,拦住去势,含笑说道:“仇帮主!请暂息怒,待老朽说明其中原委,当众公断,此事定有合理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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