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忽然一收七星紫虹,退到一旁,略含惊意地问道:“鲁姑娘!你身为万巧剑客之妹,这天都峰全盘情形,是否知晓。”
鲁颖也收回铁剑,望了一下山峰的远处,说道:“你我相拼已不下两百招,稍作休憩,亦是情理之中。”
说着话,缓缓地走上前两步,微微摇头说道:“方才我说过,天都峰上除了家兄本人,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全盘的机关禁制的设置情形,我也不能例外。”
祁灵顿生失望之意,望着鲁颖,轻轻地“哦”了一声。
鲁颖不动声色地说道:“但是,家兄有一幅图样,是记载全盘机关禁制的设置情形。若有人能得到这幅图样,再加上武功卓越,天都峰上,便可以如人无人之境。”
祁灵一听之下,大感意外,不觉两眼顿射疑惑之色,半晌才摇头说道:“鲁姑娘!请恕祁灵大胆直言,如果不是你言中有诈,便是你用心欠明。姑娘与万巧剑客情属手足,谊属同胞,你为何将这等机密之言,告诉一个平素不熟之人。姑娘如能易地相处,当能体察祁灵此刻启疑之心。”
鲁颖慢慢地横起铁剑,晶莹大眼望着远处。极其沉重地说道:“鲁颖与家兄之间,不止是同胞手足,而且还有师徒情份,鲁颖一身功力,都是家兄亲自传授,按常理而言,我若如此吃里扒外,断为天理人情之难容。但是……”
鲁颖说到此处,满脸黯然神伤,低头半晌无语。
良久,鲁颖才抬起头来,向祁灵说道:“家兄近十数年来,所行所为……”
刚一说到此处,突然一顿,两眼神光迸射,对着山峰远处,一看之后,复又向祁灵说道:
“祁兄相疑于我,合乎情理之中。但是鲁颖此刻无法详言,只能告诉祁兄,鲁颖所言种切,俱是事实。至于鲁颖为何要背叛兄长,稍后祁兄自然知道。”
言犹未了,就听到不远处有人朗声传话:“奉万巧令牌,紧急求见姑娘。”
鲁颖右手朝地上一按一推之际,数十盏高挑纱灯,一齐转向来人发话的位置照去。只见一个中年黑衣汉子,双手捧着一封书简,上面插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小令箭,恭恭敬敬地站在八丈开外的地方。
祁灵这时才看出鲁颖姑娘,满面秋霜,不怒而威,令人不寒而悚。站在那里缓缓地说道:
“留话来即可,水莲村不容轻进。”
那人躬身应是,紧接着说道:“万巧令牌传话,请姑娘拆阅书简,按书简上所言行事。”
鲁颖勃然说道:“胡说!天都峰上任何书简,都不能命水莲村照书行事,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明白,还怎么能担任这趟差事?”
那人一听鲁颖如此一说,灯光下顿时脸无人色,躬身说道:“小的奉万巧令牌所差之时,确是如此命小的传话。姑娘看过书简,想必自有分晓。”
鲁颖“嗯”了一声,刚一挥动左手,立即一阵衣袂生风,从黑影中闪出一人,直扑那人面前,祁灵看到正是鲁颖身旁的白衣小婢。
白衣小婢走到那人面前。取过书简,验过万巧令牌,便飘然回到鲁颖面前,递上书简。
对面那人接回万巧令牌之后,如释重负一般,躬身后掠,直奔山峰隐暗不见。
祁灵目睹这一连串的事情,心里忽然有广种奇异地想法,当时微微地向后退了一步,右手依然紧握着七星紫虹,望着鲁颖轻轻地说了一声,接着说道:“鲁姑娘!请原宥祁灵不请礼数,我要请问姑娘,这封万巧令牌紧急送来的书简,是否为令兄万巧剑客之手笔?”
鲁颖闻言微微一愕,随即嫣然一笑,点点头说道:“祁兄明察秋毫,所猜极是。”
祁灵笑道:“如此祁灵索性要放肆一回,我要猜测这封书简的内容,不知鲁姑娘可容祁灵一猜。”
鲁颖点点头笑道:“这封书简,来得突然,我兄妹之间,虽然极少往还,但是,间或有事,家兄也偶来水莲村彼此面谈。像这等持万巧令牌传递书简,尚属首次。既然祁兄要猜测信的内容,鲁颖索性也不开拆这书信简,我也稍作猜测,然后当面开拆,互作对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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