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种母性的慈祥,自然地流露,给予须少蓝姑娘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安全,同样的一袭青衫,同样的举止潇洒,英俊倜傥,这种母性的流露,绝不是北岳秀士姚雪峰所可以偶一为之。
须少蓝姑娘乖巧地依偎在紫盖隐儒的身旁,大眼睛流露着期待的神情,望着北岳秀士,默默地不作一声。
北岳秀士眼望着这一幅动人的画幅,不觉脱口说道:“冰如!蓝儿会被你宠坏的!”
紫盖隐儒不作可否的望着须少蓝姑娘笑了一笑,说道:“雪峰!你不告诉蓝儿有关于万巧剑客的事,除了怕画虎不成反类犬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么?”
北岳秀士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极其沉重地说道:“此人谋我十余年前,挟制我十余年于兹,一直到日前,方才知道他是万巧剑客鲁半班,这等计谋之深,存心之阴毒,不仅我们自叹不如,就是衡诸当前武林,又有几人能与之抗衡?蓝儿若要莽然从事。岂非自寻烦恼么?”
紫盖隐儒点点头,脸上露出颇以为然的颜色。
北岳秀士接着说道:“据回春圣手逯雨田说,万巧剑客鲁半班不仅深具阴谋诡计,而且精通各种技艺。自此不难想到,他所居住之处,埋伏万般,毒器遍地,一枝无名毒梭已经使我负创十余年,换过蓝儿,后果何堪想像?”
紫盖隐儒轻轻地拍着须少蓝姑娘的香肩,含意深长地点点头,复又向北岳秀士说道:
“理由如此,还有你另外的存心呢?”
北岳秀士叹道:“万巧剑客胆敢与武林所有门派为敌,又能十佘年来玩各门派于掌股之上,连人多势众人才辈出的少林一派,亦照样被其作弄得几乎动摇根本,这人的野心,也可见一斑,因此,我们只有徐徐图之。”
须少蓝姑娘一听这“徐徐图之”四个字,顿时急得叫道:“师父!你……”
北岳秀士摇手说道:“蓝儿休要着急,我所谓徐徐图之,并非拖延怯懦,而是为了等待两个有利的时机,才能铲除武林此一公敌,为武林消弥一次浩劫。”
紫盖隐儒点头说道:“你要等待武林各派,联力而出么?”
北岳秀士说道:“那不是等待,回春圣手逯雨田此次匆匆而去,就为了奔走各大门派之间,凭他的人缘,使大家同仇敌忾,必无问题,蓝儿!你应该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不是你一个人的仇敌,而是中原武林的共同敌人,即使我们能够只身除敌,又何如让大家都能为之快意思仇,而一尽己力?”
紫盖隐儒微微含笑,说道:“雪峰!宇内二书生依然是名振宇内,并未褪色,你能如此一变谦虚而不自傲,你变了!十余年身受无名毒梭的毒创痛苦,你已经变了啊!”
北岳秀土含笑摇头,接着又说道:“另一件事,我要等待祁灵的前来,方才冰如说他此刻已经前往万巧剑客之处,我不相信,按照情理,他会赶来此地。”
紫盖隐儒一时倒是没有会意过来,微有愕然之意。
北岳秀土接着说道:“因为,截至目前为止,只有祁灵他一人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住址,也只有他才真正地体认鲁半班是一个极不易与的人,因为他先后不下数次,和鲁半班的手下相遇,如果回春圣手逯雨田说得不错,他会在神州丐道的指使下,谋求众志成城,共商大计,他自然会先来北岳一趟。”
紫盖隐儒沉思了一会,摇头说道:“雪峰!你按照逯雨田所说的情形,确是推论得有理,只怕如今事情已经有了变化,祁灵确已经深入鲁半班的老巢去了。”
北岳秀士闻言一惊,连忙说道:“果如此言,那太意外了,祁灵他岂不知万巧剑客之事,断不是匹夫之勇可以为功的么?如此徒逞匹夫之勇……?”
说着忍不住再责怪下去,只好叹了一口气,废然闭口不言。
紫盖隐儒便将祁灵人南岳的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我不该如此匆匆就道,更不应让慕白盲然自以为弄计成功,祁灵心悬慕白,竭力追踪必然无疑,只是神州丐道是否会拦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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