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默,不到一会功夫,那两匹黑白千里驹,已经来到面前不远不到十丈的地方,正在疾奔狂驰的两匹马,看到面前马一样,状至柔驯,而且摩挲挨擦之间,极为亲昵。
北岳秀士忽然大笑道:“冰如!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既然有人送来,我们要是不受,只怕还要落人讥笑,此马既是千里驹,此去南岳,为我减少不少时日,请啊!冰如!”
紫盖隐儒当时心里也有如是一想:“不论如何,这两匹马来得太突然,不过,管他来意如何,骑上跑他一程,倒是无可厚非之处,如果真是万巧剑客的诡计,我们不但不能稍有畏惧,使宇内二书生的名声,沉沦不复,更要明知故骑,看他诡计,岂奈我何?如果这两匹马是别位武林同道,在如此情形之下,骑它一程,谅也不甚为过。”
当时回头对北岳秀土微微一笑,身形飘然而起,落于马背,那匹白马,本来是柔驯无比地站在那里,紫盖隐儒一经飘落到背上,倏地一个转身,四蹄顿起,嗖地一声,宛如脱弩之矢,向前一窜,远远两三丈,狂奔而去。
北岳秀士一见,连忙叫道:“冰如小心!”
当时也立即飘身上马,那里黑马也及时双扬前蹄,猛然一个回身,向前急驰而去。
这两神驹,一白一黑,一前一后,相隔数丈,扬起两股黄尘,向前如飞跑去,这时候真可谓是:“追风赶月,闪电流星”,转眼之间,跑了数里之遥。
北岳秀士和紫盖隐儒两人,都有同样的心理,毫不阻止,只是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看看前面究竟有何花样。
如此一味狂奔,将到盏热茶的光景,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少路,丝毫没有异样情况发生,北岳秀士在后面,笑着说道:“难道这真是两匹无主神驹,天赐脚力么?”
紫盖隐儒轻轻地哼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作答,忽然听到远远地身后,也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
在这样双马齐奔,蹄声震地的情形之下,稍远的声音,不易听见,可是宇内二书生是何等功力?只要稍一凝神,数十丈之内,飞花落叶,都难逃耳目,何况此时两人都是全神贯注,小心提防之际,身后的蹄声,焉有听不出来之理?
当时,北岳秀土微微一笑,向前面说道:“冰如!真的来了!”
言犹未了,忽然隐约之间,听到一声低回的啸声。
这一声低啸,刚刚一落,正在疾驰的两匹神驹,倏地各自一扬双蹄,唏聿聿地昂首一声长嘶,像是与身后那一声长啸,彼此呼应。
北岳秀土本是戒备在心,一见胯下骏马,突然长嘶而起,他立即微微一点双脚,长袖一拂之间,凌空拔起三丈多高,飘悠悠地远落在五丈开外。
紫盖隐儒却是左手一扯丝缰,胯下力道一沉,将这匹扬蹄长嘶的白马,硬生生地一个回旋,转个面朝来路。
两个人如此一飘身下马,一回身转面,一齐朝身后来路看去,只见来路不远,有一匹浑身火杂杂的红色瘦马,正驼着一个白发苍苍的矮胖老人,缓缓地向这边而来。
这匹红马虽然浑身没有一根杂毛,可是比起这两匹马来,只显得它羸瘦不堪,而且踢踢踏踏地走来,显得有气无力。
马背那位白发矮胖老者,此刻是将整个身子驮在鞍上,那里像是骑马,简直就是猴在马背上,显得如此狼狈不堪。
北岳秀士忍不住冷笑道:“冰如!你我不曾出现江湖,江湖上的好手,都脸生了。”
紫盖隐儒这时候也翻身下马,站在那里,等到那匹红马走到近前,这才含笑说道:“这两匹马是尊驾所有么?”
那白发矮胖的老者,没有理会紫盖隐儒的话,自顾自地从马上慢慢地滑下来,走到那匹白马之前,眯着眼睛朝马身上看了一看,慢慢地抬起头来,向紫盖隐儒反问道:“相公!你说这两匹马,是谁的呢?”
紫盖隐儒的眼力何等凌厉,虽然那矮胖老者眯着眼睛,向她说话,她已经察觉到这个矮胖的老家伙,不是等闲人物,紫盖隐儒知道此时自己占理不到,便微笑说道:“这两匹马究竟是谁的,我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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