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盖隐儒虽然心头愤怒如火,但是她毕竟是成名武林有数的高人,明知道万巧剑客难挨一掌硬击,但是,她不能如此遽然下手。
神州丐道却在此时神色自若,缓缓地走上前两步,正好挡住紫盖隐儒的面前,向万巧剑客含着微笑说道:“鲁半班!鲁老弟台!你也太轻视我道人的徒儿,和紫盖隐儒许大侠的门人了,说他们二人未奉师命,不便妄自动手,在黄山天都峰擅开杀戒,倒是实情,若说凭你鲁老弟台区区一些死埋伏,能制服我道人徒儿于死地,那真是欺人自欺之谈。”
北岳秀士当时的心里何尝不是惊诧和悲愤,但是,他觉得神州丐道如此沉静自如,必有所恃,在真相未明之前,切勿轻举妄动,当时伸手轻轻一拉紫盖隐儒的衣角,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鲁半班!暗算于人,只能偶一为之,若以此为依恃,也不值识者一笑,慢说祁灵和丛慕白这两个年轻人的功力,不是你鲁半班可以望其项背,仅凭机智一项,你虽自称‘万巧’,却仍然不值他二人一顾。”
万巧剑客淡淡地一笑,向神州丐道说道:“这件事,虽然关系着两条人命,而且也还关系着天都峰未来劲敌的生死存亡,但是却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紫盖隐儒飘然越过北岳秀士身前,满脸严霜,眉笼煞气,正待开口叱责,万巧剑客却于此时摇手说道:“许大侠!请你稍安毋躁,并非是我鲁半班心肠太狠,两条人命,说他是非常有趣,事实如此,我不过是因感而发,说来无心。”
神州丐道点头笑道:“鲁老弟台!你尽管畅所欲言,无须多虑,我道人要把这扫除天都峰的责任,留待徒儿实行,言犹在耳,不会背信,即使你老弟言有未妥之处,我等也有容人之量。”
万巧剑客面对这几位当今一流武林高手,能够如此沉着如常,本是颇不寻常的表现,不过他此刻的心里,倒真的有恃无恐。第一,他拿话紧紧扣住这些名重当今的高人,使他无法自食其言,遽下辣手。第二,他知道在祁灵和丛慕白两人的生死未明之前,他们即使一怒食言,也有所顾忌。第三,等到他们入山以后,发觉到祁灵和丛慕白,已经命丧“巧悬千斤闸”
下,那时候的情况,也断非此时此地可比。天都峰步步死域,处处危城,纵使这几个人身有不世之功,充其量能获得自保而已,只要这几个人如此铩羽而归,武林之中,纵然俱皆晓得万巧剑客其人,知道黄山天都峰其他,又其奈我何?
万巧剑客想到此处,觉得自己今后只要全力寻找剩下的那几块玉块,不必再要分神防范武林的进攻,一旦五块玉块齐归一身,天下还有何人,敢再违抗?
这一阵如意算盘,直打得万巧剑客打从心里一阵舒畅,他真要感谢这几个人的突如其来,替天都峰的力量,作了一次测验,为万巧剑客解决了不少心头负担。
当时万巧剑客傲然一阵呵呵笑声之后,双手居然背到身后,朗声说道:“神州丐道请勿焦躁,宇内二书生请勿忿怒,一件有趣的事,要以平静的心情,才能领略其中三昧,急躁与烦恼,是于事无补的。”
此时,紫盖隐儒已经抑止住心头的焦急与忿怒,她也自叹这“定”与“静”的功夫,还不能与神州丐道相比,她把信心寄在神州丐道身上,当时散去双掌功力,飘然上前,指着万巧剑客说道:“巧言令色,色厉内荏,这也是鲁半班生平所擅长的万巧之一么?你若说不出有趣之事何在,只怕你逃不过公道。”
万巧剑客毫不迟疑地说道:“祁灵和丛慕白这两个娃娃,既然是当今两大高人的嫡传门徒,功力如何?从神州丐道把扫荡我天都峰的大责重任,放置他二人身上,便不难见其一斑,然而,这两个娃娃太不争气,竟在未竟师命付托之前,自投罗网,丧身天都峰,这倒是叫做: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师父泪满襟’,这岂不是巧得非常有趣么?”
神州丐道哼了一声,说道:“还有其他有趣的事么?不妨一并说来。”
万巧剑客点点头,得意地笑道:“我说这两个娃娃身丧在天都峰的‘巧悬千斤闸’下,而各位竟异口同声说是不致如此,我这身为此地主人的,家务事反而没有各位客人知道得清楚,这岂不也是非常有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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