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慕白点头心服,也立即说道:“晚辈侥幸蒙一高人垂青,稍作传授,只是晚辈质资鲁钝,所学微微。”
一了老尼点头赞道:“姑娘不必太谦,凭姑娘目前这种易容之术,衡诸当今武林,虽然老尼不明武林实情,相信能与姑娘在这易容术上一争长短的人,恐怕已经为数不多了。”
说到此处,一了老尼略略一顿,复又缓缓地极其平静地说道:“请问姑娘,传授你易容之术的高人为谁?可否见告?”
丛慕白没有料到一了老尼在这临别之前,叫住她就为了问这样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心情为之一松,立即应声答道:“这位高人名讳靳一原,外号人称千面狐狸。”
一了老尼听了以后,缓缓闭上眼睛,口中喃喃地说道:“靳、一、原!靳、一、原!”
丛慕白一见老尼这种情形,心里止不住一动,立即接着说道:“大师莫非对于这位武林高人,有所旧识么?”
一了老尼摇头说道:“老尼僻居这间茅庵,数十年来,从未涉足武林一步,对于武林人物,毫无所识。若不是鲁颖这孩子对老尼叙述传介,老尼对于当今武林三大奇人,都是漠然无闻。”丛慕白啊了一声,心里对于这位老尼,又有了深一层的不解。她心里想道:“恩师和姚师伯,以及神州丐道老前辈,成名武林数十年,如今听她之意,竟在恩师成名之前,便归隐此间了么?”
她实在想不透眼前这位老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一了老尼沉默了一会,仿佛已经忘记了祁灵和丛慕白他们二人的存在。忽然,她又抬起头来,望着丛慕白说道:“丛姑娘!这位高人除去易容之术以外,他还有何种绝艺在身?大凡天纵奇才,多半是博学多闻,身怀各种绝艺,姑娘能就所知见告否?”
丛慕白说道:“靳老前辈确是天纵奇才,一身绝艺,独步当今。除了易容之术,称为一绝之外,一手医道,更能通神,以晚辈揣测,任何疑难病症,经他着手便会成春。”
丛慕白话尚未说完,一了老尼忽然双眼遽睁,神光遽射,看得丛慕白心里一震,觉得她凌厉怕人。一了老尼如此一振之下,立即接着丛慕白的话说道:“姑娘!这位靳一原他还有一手精工巧绝的技艺,能制作天下奇怪巧绝的机关暗器比美鬼斧神工,令人难为观止,不知对否?”
丛慕白闻言大惊,说道:“大师!你原来认识这位靳老前辈么?”
一了老尼此刻神情,似乎是异常激动,口中喃喃地说道:“认识!认识!一原、一原?千面、千面?”
一了老尼这种失常的举动,使得丛慕白和祁灵,都为之愕然大惊,两人心里,都止不住同样地想道:“难道数十年前,纵横江湖的千面狐狸靳一原,与这位一了老尼之间,有何种重大的过节?否则为何她如此激动?”
两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想着,突然一了老尼沉声问道:“丛姑娘!这位千面狐狸靳一原,他现居何处?”
一了老尼如此一问,丛慕白心里警觉顿生,她忽然想起,千面狐狸靳一原对她的恩惠,想到千面狐狸靳一原关系到今后扫荡天都峰的重要,更想到千面狐狸如今是一个双目俱瞽的盲人。
丛慕白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勇气,立即朗声说道:“大师打听靳老前辈的居处,究为何事?可否于此时先告诉晚辈知道?”
一了老尼顿时一怔,她没有想到丛慕白会反问她这样一句话。
但是,在这样一怔之余,一了老尼立即摇摇头,微笑说道:“丛姑娘,你休要误会老尼用意,老尼向你打听靳一原的居处,并非是为了对他有何不利之行动,而是要了却一笔旧账。”
一了老尼如此一说,丛慕白愈发地不肯坦然相告了,她依然朗声说道:“大师与靳老前辈之间,有何旧账,能否先告知晚辈?”
一了老尼当时微笑一收,双眉微蹙,摇摇头说道:“丛姑娘!这是关系老尼个人之事,姑娘你如此问来,是否稍有失礼之处?”
丛慕白依然毫不为动地说道:“晚辈若任意道出靳老前辈居处,为靳老前辈带来生活上困扰,更不是晚辈这等身沐恩典之人,所应有的为人之道,较之失礼,更为多多,大师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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