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点点头说道:“有道是寅时天不亮,卯时亮光光。若是寅初我们便到此地行功调息,经过运行周天,至少此时已是卯初,天色早已大明,尤其飞来峰上,得阳最早,此刻应该是一片光明才对,为何如此漆黑一片?”
丛慕白望着松树之外,逐渐小起来的雨水,而天色依旧黑暗依然,摇摇头似乎是想不起一个道理来,半晌,丛慕白说道:“难道说,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么?”
祁灵摇头不语,因为,这是无法令人置信的事,任凭两人有如何深厚的定力,运行周天也需不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这时候,外面的雨本已经归于沉寂,在这高峰之上,时而风雨如晦,时而晴朗如洗,本不足奇,但是祁灵已经看到外面天空,渐渐地开朗起来,露出湛蓝的颜色,像是一匹蓝缎,上面已经缀了几颗亮晶晶的星星,使得祁灵惊怔住了,外面的天色,不但是夜里,而且是在亥子之交的夜半。
祁灵止不住心里的警诧,回头向丛慕白说道:“丛姊姊!确实是第二天的夜晚,难道我们已经过了一整天了么?”
丛慕白沉吟了一会,皱着眉锋,轻轻地说道:“灵弟弟!你不会觉得这是……”
祁灵突然伸手作势,轻轻地嘘了一下,阻止了丛姑娘说下去,他凝神屏息,静静地顷听了一会,才轻轻地说道:“丛姊姊的意思,是靳老前辈趁我们在运功调息之际,做了手脚,使我们在毫无知觉之中,沉睡了一整天是么?”
丛慕白点点头,没有说话。
祁灵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地自语道:“除了这种情形,再也找不到第二种原因。但是,靳老前辈他为何要在我们运行功力之时,做下这番手脚?这是无来由的啊!”
丛慕白说道:“灵弟弟!我们试想,自从来到飞来峰以后,无来由的事,不可思议的事,何止这一件?不过,靳老前辈既然已经承诺,等待我们调息行功完毕之时,一切疑问便都豁然而明,我们何不于此时,前往三担种,去问问靳老前辈。”祁灵点点头,正待说话,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衣袂破空之声,仿佛从不远的地方,直掠而上。
祁灵和丛慕白所坐的地方,距离那一块飞来石,只有数丈,如果越过此处,再向上掠过去,便只有到飞来石上面,但是,飞来石方圆何止十数丈,像是一顶大伞盖,盖在飞来峰的巅顶之上,若要想掠身停在飞来石的上面,那是一件颇为不易,甚而可以说是很难的一件事,除非在十数丈远的下面,腾身直上,但是,武林之中谁能凌空拔起十丈,那是迹近不能之事,因此,祁灵轻轻一扯丛慕白,两人交换过一个诧异的眼色,再慢慢地从虬松之内,探首向上望去。
这一望之下,使祁灵和丛慕白双双为之一惊,几乎要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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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山飞来峰的顶端,那一块斜斜地压着的飞来石,其本身有着许多传奇的神话。
据说飞来峰不知何时突然暴长不已,虽然高如擎天一柱,仍然不停地向上长高,如此惊动天神,才飞下一块巨石,顿压当头,将飞来峰的长势遏止住,那一块巨石,就是如今压在飞来峰顶上,方圆十数丈的飞来石。
这些传奇的神话,本来荒诞不稽,但是,在民间流传,极为广泛。其所以如此,那正是因为飞来石的本身,具备了这些传奇的条件,试想:在如此高耸云表的山峰顶上,压着这样一个巨大的石头,像是一具伞盖,又像是一颗香菇,自然使人易于联想,与生附会之心。
闲言不说,且说祁灵和丛慕白两人,坐在飞来石下不远,正在猜疑不已之时,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衣袂破空之声,掠过他们所藏身的虬松,直向上冲。祁灵当时轻灵地挪动了一下身形,从虬松里面,偷偷向外看去,一幅惊人的奇景,出现在眼前。
从飞来石的边缘,垂下来一根极细的绳索,如果不是祁灵目力充足,凝神注意,几乎都难以发现。此刻在飞来石的边沿,正有一个人,攀在绳子上,身子一闪,立即轻巧无比地翻到飞来石的上面,身形也就顿时随之不见。虽然从祁灵发现衣袂破空之声,到那人翻身到飞来石上为止,只不过是短短地一瞬之间。但是,祁灵已经认出来,那人正是千面狐狸靳一原,就是连丛慕白姑娘匆匆地探首一瞥,也从那灵活无比的身形,立即认出是靳一原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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