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须虬叟顿时脸色变得惶恐无比。退后两步,低头说道:“晚辈不敢!”
紫盖隐儒忽然又长叹一声说道:“尹藤兄,请将你的住处稍作收拾,祁娃娃要在你那边小住几天。”
银须虬叟应了一声,拱手行了一礼,从身侧飘然而过,掠身之间,穿到对面的茅舍里。
祁灵心里又止不住在想道:“论年龄。银须虬叟分明比紫盖隐儒大出许多,可是照他们言语举止看来,银须虬叟对紫盖隐儒恭敬畏惧之情。不逊于主仆之间,这究竟是何道理?”
紫盖隐儒指着前面茅舍说道:“我爱此间广大一遍的柳林,只要稍加整顿,便自成为天然障碍,所以才在此间筑石而居。银须虬叟为人忠诚不二,直爽性急。功力也极可观,我不把他当外人相待,祁娃娃不要以他的言行为怪。”
祁灵闻言唯唯应是,随在紫盖隐儒的身后,慢慢地走向茅屋。
这一排茅屋并排三间,收拾得倒是一尘不染,清洁无比,虽然不是明窗净几,却是幽静异常。
紫盖隐儒指着其中一间说道:“祁娃娃!你且在这间房子里和尹藤兄隔壁而居,被褥单薄。高山酷寒,以你的功力足够抵御。”
祁灵称谢之余,心里禁不住想道:“这三间茅舍,银须虬叟住一间,我住一间,另一间是举炊生火之地,紫盖隐儒他自己住在何处?”
祁灵正在疑惑不定,忽然听到紫盖隐儒说道:“我爱登高远眺,才选择南岳,所以我的居处也较此处略有不同。”
祁灵一听敢情紫盖隐儒还另有居处,回顾四周,倏见身后是一遍柳林,左右是悬岩峭壁,正面是几丛耸然而立枝叶密生的老树,看不出再有房屋。
紫盖隐儒笑道:“祁娃娃!你且随我前去我的居处,我有要事和你相谈。”
说着话。身形已自飘然凌空拔起,离地三丈多高,悠然宛如风送残云,直向那几丛老树上掠去。
祁灵不敢怠慢,连忙一提真气,紧随着紫盖隐儒的身后,凌空一个起落。直向树丛中落去,刚一穿身进入树丛,眼前情形霍然大变,原来在离地两丈多高的树枝上,却是构架着一间精致的木屋。
这间木屋真是巧夺天工,精致绝伦,横架在三、四棵大树之上,一如建造在地上一样,门窗俱全,帘牙高啄。祁灵若不是亲眼看见,真不相信,在这样的古树丛中,竟然有这样精致的房屋。
紫盖隐儒站在门口,指着大门对面不远的一根横枝说道:“祁娃娃!请你坐在那上面,恕我不让到房里坐。”
说话语意之柔和,使人如沐春风,根本不像是名震宇内的武林高手,却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兄长,祁灵坐在树枝之上,默默地忽然又想起北岳秀士。
这两位名列“宇内二书生”的武林高人,都是看去如此年青,而且都是如此英俊挺秀。
可是,北岳秀士所给予人的是一种邪僻的暴戾之气,而紫盖隐儒所给予人的却是和蔼可亲的感觉。可是正邪之间,虽在一念,却是以毫厘之差,有千里之别。
紫盖隐儒微微地笑着说道:“你我虽是萍水相逢,难得你能来到南岳,诚然有缘,如今我有一事相烦,祁娃娃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么?”
祁灵随声应道:“晚辈力之所及,当为老前辈效劳。”
口里虽然如此说来,心里止不住想道:“我奉师命千里迢迢前来拜访于他,没有想到如今他倒有事要来相烦于我?紫盖隐儒当前高人,他不能解决的事,我能相助一臂之力么?”
紫盖隐儒说道:“从今夜开始,我要独自闭关七日,内修一项功力,在我闭关期间,不容有任何相扰,否则,走火入魔,前功尽弃。所以,我要你每夜坐在这棵大树之前,面向翠柳谷口,为我护法七天。”
祁灵说道:“晚辈自当竭尽所能,尽忠职守。不过……”
紫盖隐儒摇手说道:“银须虬叟另有要事,只要你能尽一己之能,纵有人前来相扰于我,与你已无关。不过,有一件事要特别紧记在心,无论来者何人,你不许离开原位,来人不闯过你这一关,他决不得入。而且,只许徒手用掌力相阻来人,毋须用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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