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猛地一撒手中漱洗用具,叫道:“丛姊姊!人之相知,贵相知心。我与姊姊虽然只有数日之交,但是已非泛凡者可以比拟。我知道紫盖老前辈和我恩师一样,已经不愿再入江湖,姊姊有何差遣,小弟能不尽力而为之么?”
丛姑娘一听祁灵如此激动而言,也不住情感一阵激动,眼眶里含着泪水,低低地说道:
“祁师弟!你等我说明白我的意思。
萍水相逢,虽然彼此一见如故,但是,我不知道这位艺非同门的师姊,究竟在你的心目中,有如何的地位。所以,我才趁你醒来之时,故作谴责之言……”
祁灵急着叫道:“丛姊姊!”
丛慕白姑娘接着说道:“设若祁师弟,果然以姊视我。则必能平心接受。否则,稍重的言语尚无法接受,遑论及遍访天下,代雪深仇?”
祁灵感声叫道:“丛姊姊!小弟虽然不才,尚不致愚鲁若是。”
丛姑娘破涕含笑,从地上拾起漱洗的用具,递到祁灵手中,说道:“你不气恼我,我心已安,就不必再谈这些事,快些漱洗,黄粱米饭冷了就不香了。”
祁灵接过用具问道:“小弟来此三日,每餐米饭。都是姊姊亲自为炊么?”
丛姑娘笑道:“深山僻野,没有佳肴款待,一些粗茶淡饭。
祁师弟还提他作甚?”
说着话。人像花间蝴蝶,惊鸿一瞥,平地起飞,一掠而闪进茅屋之内。
祁灵眼望着丛慕白矫若惊鸿地一掠而去,心里止不住由衷地赞叹一声:“才德双全的丛姊姊!”
当下匆匆地漱洗完毕,回到茅舍,丛慕白姑娘迎了出来,含笑说道:“祁师弟!快用饭,早一日学完紫盖掌法,早一日前往北岳应约啊!”
祁灵坐下来,望着丛姑娘说道:“丛姊姊!你能将身负何种血海深仇为小弟一告么?”
提到血海深仇,丛姑娘顿时颜色遽变。秀目含泪,摇摇头说道:“不必急于目前,说来分散了祁弟弟的心神,我已经等待十数年,又何必急于一时?只要祁弟弟有心和我他日并肩寻仇,我就是再等两年,也是无妨。”
祁灵急着说道:“丛姊姊!你……”
丛姑娘轻轻擦去眼泪,含着一丝苦笑,说道:“恩师告诉我说,仇人功力极强,要我忍耐,等待一位帮手,才能合力除奸,眼前说之无益,徒然增加我的悲恸,使我不能专心一志,为祁弟弟传习紫盖掌法。祁弟弟!你明白我的用意么?”
祁灵点点头。心里知道丛慕白姑娘一定是有着极其惨绝人寰的身世,当时,也不由地轻叹一声,默默无言。匆匆吃完一木盘黄粱米饭,便和丛慕白姑娘走出茅舍。
丛姑娘遥指着翠柳谷的右侧,说道:“翻过这一堵峭壁,有一处开阔平坦的林间,正好用作你我习艺之处!……”
刚一说到此处,丛姑娘忽然脸上颜色一变,顿时闭口不言。
凝神而听。
祁灵也顿时惊觉一生,一静心神,立即说道:“丛姊姊」你听,这是银须虬叟尹藤老前辈的声音!”
丛慕白姑娘此时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惊是喜,只匆匆地说了一声:“祁弟弟!我们快去。”
丛慕白姑娘话音刚一落,顿时一掠腾身,人似脱弩之矢,反身越过茅舍,远去数丈。双脚在半空中一点古树梢头,二次腾身再起,直向翠柳谷的右侧峭壁落去。
祁灵那里能落后,挺身一拔,凌空数丈,斜刺里虚空摆臂蹬腿,虚空直掠,电射而前,像是收翅飞行的大鸟,随在丛慕白身后。落到峭壁。
祁灵刚一落到峭壁之上,丛慕白姑娘却反而一停脚步,拦住祁灵说道:“祁弟弟!方才我一时情急,脱口约你一同前往,如今,我又要阻住你前去了。”
祁灵愕然望着丛慕白姑娘,不知究竟为了何事,突然阻拦住,她不要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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