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微笑着点点头,便向门外走去。
祁灵当时心里一急,觉得这位老人虽不知其为谁,但是,他不但为恩师神交之友,而且,方才仗义出掌,助自己行功,对待自己这样一个不相识武林后辈,爱护备至,于情于理,如何能拒他千里之外?
祁灵立即抢上一步说道:“老丈既是晚辈恩师神交之友,晚辈岂敢有所蒙蔽呢?只是因为晚辈此行牵涉甚多,不敢轻言之故……”
白发老人摇摇头微笑着说道:“祁小友既有难言之隐,老朽确实不便相问。不过……”
老人说到此处,神色顿时严肃,沉吟了一会,说道:“祁小友仆仆风尘,来到华阴,看来此事与武林有关,华阴附近,只有华山一派,莫非祁小友与华山派有何过节么?”
祁灵只有点头应道:“不瞒老丈,晚辈此来,正是有事要去拜访华山派。”
老人哦了一声,点点头忽又露出关切的神情向祁灵说道:“华山一派名列武林各大门派,但是,近年派内多变卦,层出不肖弟子,颇为武林垢病,祁小友此行是奉令师之命,前来追究某项过节么?”
祁灵谨声说道:“晚辈并非奉恩师之命,前来华山有所追究,而是受一友人之托,前来探访一件往事真相。”
白发老人嗯了一声。向祁灵点点头说道:“老朽过于唠叨,祁小友你应当早些休歇,好在老朽就在这华阴附近,日后当不乏有再见机缘。”
说着话,人就向外走去。
祁灵突然想起一件事,顿时从旁边一掩身形,抢到白发老人的前面,迎面一躬到地,说道:“老丈请恕晚辈无礼,有一件事敢渎清神,向老丈请教。”
白发老人似乎对于祁灵方才那样闪电一掩身形的姿态,颇为注意,眯起一双眼睛,微掀着两道寿眉,看着祁灵笑呵呵地不作一声。
祁灵恭谨地说道:“老丈功力盖世,武林前辈,对于武林中稍具名气的人物想必都有所闻。”
白发老人呵呵笑道:“武林名人,何止万千?老朽从不走动江湖,祁小友如欲打听武林名人,只怕老朽力不从心,有令小友失望了。”
祁灵拱手说道:“方才老丈之言,想是久居华阴附近,对于华山一派,老丈必有所知。”
白发老人似乎早就知道祁灵的心意,只是淡淡地问道:“祁小友!你要打听华山一派何人?”
祁灵说道:“华山掌门师弟铜脚叟。”
白发老人哦了一声,接着又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铜脚叟是华山门派名手,功力不弱。
祁小友言下之意,这铜脚叟是与小友有过不快事情发生么?”
祁灵点点头,说道:“虽然晚辈此来并非上门寻衅,但是,铜脚叟与晚辈之间,确曾有过纷争,老丈既然知道铜脚叟其人,可否告知晚辈这铜脚叟为人如何?”
白发老人似有所感触,缓缓地低下头,状若沉思,祁灵一见,心里当时也有所感,立即将话顿住。
祁灵如此话音一顿,白发老人立即抬起头来,望着祁灵淡淡地说道:“老朽不便相告,祁小友前往华山自有分晓。”
说着话也不等祁灵说话,当时便转过身去,拉开门,走到外面只见他一抖长袖,飘然而起,只有屋檐上略一沾足,便闪身不见。
祁灵对于这位白发老人突如其来,而又突然离去的行径,以及他临去所显露的轻功,并不感到诧异,只是在思索这位白发老人方才所说的话。
以这位白发老人所说的话而言,他对于铜脚叟的为人,知之甚深。但是,为何一提到铜脚叟的时候,便顿时若有所思,后来又直言不便相告,依此情形看来,这位老人与华山一派,必有极深的渊源,说不定也是华山派的人物,而且是地位极高的人物。
可是,依据铜脚叟在南岳紫盖峰所言,如果所言是实,铜脚叟在华山一派,功力地位仅次于掌门人独孤叟。可是依照方才白发老人临去的身形,其功力分明较之铜脚叟要高,难道他就是华山掌门独孤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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