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
“我是寄梅。冷梅是我大姊,我这声姊丈是没有叫错的,除非你不认我冷梅大姊。”
赵雨昂显然被这种意外激动得非常,他急促而又语无伦次地说道:“冷梅呢?她在这里吗?她在哪里?这里是铃刀玄武门吗?”
何寄梅微微笑道:“姊丈!你急什么呢?既然你已经到了玄武湖长洲的梅屋,还怕获不得答案吗?请坐。”
赵雨昂红着脸说道:“惭愧得很!已经是望五之年,人将半百,还是不能克制自己。不过……”
何寄梅微笑依然,缓缓地说道:“我知道,我理解,我也很欣慰,姊丈的激动失常,不是你的修养不够,而是你对姊姊的情深依旧。二十年的岁月,没有销蚀你们之间的情深义重。”
赵雨昂嗫嚅地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的称谓你?”
何寄梅笑笑说道:“冷梅是我大姊,我称你为姊丈,你称我一声寄梅二妹,顺理成章。在这里他们都称我做薛夫人。因为先夫薛中天是上一代铃刀玄武门的掌门人。”
赵雨昂长长地“啊”了一声,他似乎对二十年的往事,一下子翻开厚厚的史页,找到了答案,却又不甚了解。
一时间的激情,使他的眼睛有了湿意。
薛夫人也不禁微微地喟叹出声,缓缓地说道:“两个好强的人,两个都有崇高自尊的人,两个都极爱面子的人,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可以成为最理想的事业伙伴,但是,却很难成为一对理想的夫妻。因为,夫妻之间最需要的不是个别的自尊,不是个别爱面子,而是要互相的敬,共同的爱,互相容忍对方的缺点,互相欣赏对方的长处。姊丈!这些哪里应该由我这个做妹子的来讲,因为二十年来,你和冷梅大姊都不肯讲,二十年后,让我来讲了吧!”
赵雨昂急着问道:“寄梅二妹!冷梅,还有小梅,她们……”
薛夫人说道:“可怕的误会,再加上可耻的自尊,造成了可悲的二十年岁月。”
赵雨昂紧接着问道:“寄梅二妹!冷梅……”
薛夫人冷冷地说道:“姊丈!二十年岁月都过去了,又何必急在此一时?如果不把话从头说起,即使你见到了冷梅大姊又有何用?”
赵雨昂低下头,心里压了一块很沉很沉的石头。二十年了,他曾经不断地反省自己,究竟是谁错了呢?“是我吗?”“是我吗?”这三个字曾经朝朝暮暮响在他的耳畔,他想不出该如何来回答自己。
当然他也明白,夫妇之间是不能斤斤计较于是非,而是要从感情方面去衡量天平的砝码。正因为如此,他才忍受了二十年的心灵折磨。
难道说二十年后才获得事情的真象吗?那真象又是什么呢?
薛夫人望着沉思中的赵雨昂,说道:“是不愿意听吗?还是没有勇气听呢?”
赵雨昂苦笑说道:“寄梅二妹!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承你称我一声姊丈,我即使真的不成材,也不能低劣到如此地步。我在洗耳恭听。”
薛夫人微昂着头,似乎在整理一下内心深处尘封的往事,要从这个纠缠不开的结当中,抽出一个头绪来。
终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十三年以前,华山剑派的老掌门人,在一次武林群英论剑比武大会上,看到一位年轻人,以丰富的击剑知识,臻于化境的击剑技术,宅心仁厚的存心,夺得当时至高无上的荣誉——剑神。”
赵雨昂红着脸说道:“寄梅二妹!一定要从这件事说起吗?”
薛夫人说道:“树从根起,水从源来。这件事你知道,但是必须从已知的,才能述到你未知的。”
“寄梅二妹!你说的极是。只是我感到惭愧就是了。”
“华山派老掌门人回来以后,赞不绝口,也叹不绝口,因为华山派徒有虚名,竟没有一个入门弟子能比得上那位年纪只有二十多岁的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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