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说道:“我姓赵,我的名字……”他迟疑了一下,“我叫赵小彬。”
姚于海说道:“赵少侠!我们方才说过,大恩不敢言报,不过,日后有用得着我二人之处,万死不辞。”
这位自称赵小彬的年轻人笑笑说道:“山不转路转,人总是有碰面的时候,说不定日后有需要二位鼎力相助的事。不过,说实在话,此处不宜久留。胡老头不会只是他一个人前来,就算他是一个人来,难免还是有人跟上来的。以二位的身体情况,还是不碰上的为宜。”
姚于海说道:“赵少侠!我叫姚于海……”
“我知道二位的姓名。”
“啊!少侠!恕我无礼。我有几点疑问,想向少侠请教,不知道是否可以获得少侠的指教与说明!”
“先上马吧!有话再说。”
三个人都上了马,走得并不快。
姚于海问道:“少侠!方才胡老头说,他的吹针只有孛罗那里有解药,可是少侠……”
“这也没有什么。天下事物,相生相克,没有不可解的毒。至于说为什么我有这种解药,那也只能说二位吉人自有天相罢!是不是二位最近做了什么好事,冥冥之中,正好碰上了我,而我偏偏就有解药。”
“少侠方才说对胡老头、对我二人都有了解……”
“姚兄!一个人的言行,特别是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还有人不知道的吗?”
“请问少侠……”
“二位我只送到此地为止,兵马巡检司就是有人跟上来,也不容易追得上了。现在我向二位告辞。”
宋宝璋和姚于海连忙滚鞍下马,双双拱立在路旁,感激涕零地说道:“少侠真是对我二人仁尽义至,还护送我二人一程,此恩此德,永世不忘。”
那位自称赵小彬的年轻人笑笑说道:“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二位!再见了!”
他在马上拱拱手,—带丝缰,马儿泼开四蹄,立即消失在黑夜的迷朦月色之中。
他这一程跑得很快,东方渐露出曙光,他才缓下马匹,伸手摸摸马脖子,摸得一手掌的汗水,他立即停缰,跳下马来,珍惜地拍拍马,缓步牵着,走了一段路,此刻天已大亮,眼前竟然没有看见一户人家。
他伸手摘下露顶的遮阳宽边大斗笠,露出清秀的脸庞,他正是从金陵兵马巡检司跟踪下来的赵小梅姑娘,如今易钗为弁,是一位英气勃勃的美少年。
小梅姑娘自己觉得这一晚上做的事十分痛快,尤其自己冒用哥哥小彬的名字,觉得有意思。她觉得自己和孪生的哥哥一定长得很相似,这样的冒用哥哥的名字,恐怕就是熟人也分辨不出。
人遇到心情愉快的时候,虽然彻夜未眠,她还是精神很好。迎着渐起的朝阳,伸出双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催动坐骑,沿着大路走下去。
初春的朝阳,给马背上的行人,带来温暖,小梅姑娘掀去那顶特大的露顶遮阳笠,抬手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感到有一分饿意,偏偏这一路没有野店,连喝口水的地方都没有。
小梅姑娘刚一催马转过一处小山嘴,看见路旁不远有一间茅草屋,袅袅炊烟,正从屋顶冒起。茅草屋的门外,又用树枝搭出一处凉棚,散摆着几副桌凳,是个道地的野店。这种地方只是给行旅的人一个方便,随便喝几杯村醪,切一盘卤牛肉,吃两碗白饭,当然也可来一大壶酽茶,止渴充饥是可以的,要想吃好的,这种野店是没有的。
不过有时候野店的主人从槽坊里弄来几斤二锅头,炸上几碗花生米,卤了几只肥母鸡,在野店打尖的人就有口福了。只是这种机会不多,大多时候只是粗茶淡醪,聊以充饥罢了。
小梅姑娘门前下马,随手丢下缰绳,拉过一条板凳,刚一坐下,便叫:“店家!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快些拿来。”
野店的生意分成三个高潮时期。
凌晨未晓,起早赶路的趁好打尖。晌午过后,太阳当顶,行人喜欢在这时候喝碗酒,歇歇脚。夕阳西下,暮霭苍茫,行旅在投宿之前,要先填饱了肚子,然后找一处小客栈倒头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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