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如鼐说道:“朱兄真不愧是南海传人,智慧、仁德,都是一等。请吧!我在前面带路。”
进得屋里,邱千屏将赵仲彬按在椅子上坐着,说道:“今晚,不可无酒,你们都坐着,我去厨下整顿整顿弄几个下酒的菜,再烫一壶酒来。正是如鼐方才说的,我们要作竟夜之谈。”
朱云甫忽然说道:“仲彬小友!我有一个建议。”
赵仲彬说道:“朱叔什么时候开始又跟我客气起来了!你的话我有不听的吗?”
朱云甫说道:“仲彬!你洪伯母到厨下去整治酒菜,你应该到厨下去帮忙,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坐享其成呢?”
赵仲彬脸上一红,立即站起来说道:“洪伯母!我陪你到厨下去。”
邱千屏一听立即说道:“仲彬!那怎么可以?你尽管坐在这里……”
洪如鼐拦住说道:“千屏!你也不必推让了!就让仲彬到厨下去,帮你端端盘子碗筷,同时陪你聊聊天,不也是很好吗?不要辜负朱兄的一番好意。”
朱云甫笑道:“仲彬跟我一路穿州过县,吃的都是客栈的菜饭,今天能吃到他洪伯母的菜,是他的口福,就让他去瞧瞧吧!”
邱千屏满心欣喜,赵仲彬充满了快乐,高高兴兴地随着邱千屏前往厨下。
他们二人的烛光刚一转过墙角,洪如鼐立即站起身来,对着朱云甫深深地一鞠躬。
慌得朱云甫赶紧站起来还礼,口里连称:“不敢!不敢!洪兄台为何如此大礼?”
洪如鼐说道:“朱兄!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朱兄的处处成全,使我夫妇感激不尽。”
朱云甫忽然正色说道:“如今我只有一个疑问,为何尊姓是洪?”
洪如鼐说道:“朱兄的意思……?”
朱云甫说道:“我从莫干九曲坳,得到赵雨昂的默许,携带着仲彬前来岳州,找的是蓝如鼎。”
洪如鼐说道:“朱兄!如果我明白地告诉你,我就是蓝如鼎?”
朱云甫说道:“我当看得出、也想得到,洪如鼐和蓝如鼎就是一个人。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蓝如鼎要改成洪如鼐?”
洪如鼐说道:“我不是改,而是恢复我本来的姓氏。因为当年我背着孩子到临风小筑,将孩子交给赵雨昂,我实在无脸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他。”
“为什么呢?”
“堂堂七尺之躯,不能保住妻儿,还有何颜面对人?”
“嫂夫人是一位高人。”
“不错!但是,当两个年轻的人都自称是高人的时候,而这两个人的关系又是亲密夫妻的时候,往往就能造成世间的悲剧。”
“我不明白。”
“朱兄!就让你不甚明白吧!我和千屏都自视甚高,而有了争吵,当一个人负气,而另一个又不能忍让的时候,结果造成了二十年的追寻和二十年的相思。”
“好!这是你们的事,我不问。洪兄台!你说仲彬就是你的孩子……”
“我没有说,我只是如此希望,如此祈祷。而且仲彬的哥哥、姊姊,就在今夜以前,在我这间屋里,向我告别,因为赵小梅告诉我……”
“赵小梅?”
“只要提起,朱兄自然知道,她就是和赵小彬孪生兄妹,也就是赵雨昂的女儿,也有分手二十年的苦痛……”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是,我怎么能确定洪如鼐就是蓝如鼎?洪兄!父子重逢,是一件喜事。但是一件大事,不得不慎重。当然最好的方法,赵雨昂和你相见,一天云霾就可化为乌有。除此之外。……”
“朱兄!你的心意我明白,而且,我也十分敬佩你任事之真。为人谋而忠其事,你是君子。不过,我有两件事可以让朱兄放心。”
“好极了!请说说看。”
“第一、你瞧,这剑丸是范齐来打给我的。其实这正是当年我交给赵雨昂的信物,没有第三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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