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彬刚叫一声:“小梅!”
小梅恳声说道:“她是我的授业恩师,即使她杀死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何况,我毕竟是她唯一的徒儿,我虽然背叛了她,我却皈依了真理,难道她真的要杀我?”
赵小彬急着说道:“小梅!做人要把握大节……”
小梅笑笑说道:“哥!你放心!我也不愿就这样轻易的死掉,我还有太多的事要做。你们快去吧!你们留在这里,有许多话是不方便讲的,说句实话,反倒不便。”
小舟已经接近到悬岩之下。赵小彬和华小真只有朝着四方亭退回去。
赵小梅缓缓地走回到石矶的边缘,朝着太湖跪下。
小舟已经停在悬岩之下,站在岩上是看不到的。但是赵小梅跪在那里直挺挺地,态度虔诚而严肃。
半晌没有动静,夕阳已经完全坠落,晚霞也渐转为黯淡。
赵小梅跪在岩石边缘的身影,是如此的孤单。
华小真忍不住说道:“小彬!你看来人会不会是小梅的恩师?会不会有值得令人怀疑的地方?”
赵小彬沉吟着,但是他很肯定地说道:“小梅是随着她师父长大的,她会了解她师父的脾气。我们还是等下去吧!”
华小真急道:“可是天已经黑下来了!”
天色暗下来,是值得担忧的。华小真有老练的江湖经验,她为小梅姑娘捏着冷汗。
赵小彬握住华小真的手,安慰着说道:“小真姊!不要担心。如果真有什么不利的情形,即使我们不是对手,我们也要舍命一拚,现在我们要忍耐,要凝神一志地在等待。”
忽然,一条人影从太湖水面,也就是从悬岩之下,直冲而起,背着渐渐黯然的晚霞,宛如一只大灰鹤,飞舞回旋,转折而下。
这份轻功,是十分惊人的。
这人飘然而落,正好落在赵小梅身后不远。
远在四方亭里的赵小彬和华小真,看得清楚,也看得心惊。
来人穿着一件黑灰色的大斗篷,连着头上风帽,浑成一体。虽然风帽斗篷裹住身体,看不出身材,还可以衡量得出是个身材娇小的人。
赵小梅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口称:“弟子赵小梅叩见恩师。”
那裹着斗篷的人,突然响起了一阵笑声。
这阵笑声听起来十分悦耳,仿佛是一串银铃响起,清越悠长。可是听在赵小梅耳里,却是十分的可怕。
赵小梅垂下了头。
那裹着斗篷的人笑声一落,便朗声说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吗?”
赵小梅俯首答道:“恩师对我有抚育授艺之恩,天高地厚,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如何敢忘记恩师。”
那人说道:“尽说好听的话,又有何用?你不但不记师恩,而且背叛师门,最后逼得我不得不从京里赶来。如今我来了,听听你有什么话可说的。”
赵小梅叩头说道:“弟子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凭恩师处置。”
这时候在四方亭里的华小真,突然朗声叫道:“小梅!你有千百个理由,为什么不说出来?”
赵小彬也叫道:“小梅!天下任何事、任何人,都躲不开一个‘理’字,有理由不说出来,对自己不公平,对别人也不见得有好处。你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对你恩师,并非有利的。”
这位身裹斗篷的人并没有回身,只是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梅说道:“启禀恩师!他们是……”
那人叱道:“我没有问你,他们自然告诉我。”
赵小彬立即走出四方亭,叉手不离方寸,说道:“我姓赵,我是赵小梅的胞兄,这位姑娘姓华,是当今排帮总舵帮主的大千金。”
那人“哦”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正好迎着一阵湖风,将她的风帽吹向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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