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走出来,华小真就冷冷地问道:“你要接替姓许的向我们要人,是吗?”
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华姑娘!你错了!我只是向华姑娘说明两件事。”
华小真直截了当地:“你说!”
那人说道:“华姑娘只断许叶怀的四指,说明铁心罗刹还有慈心,足见江湖上人言之不足信。”
“说下去!”
“第二、我们如果此刻离去,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这句话确使华小真感到意外,原以为会有一场血腥的拼斗,君山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结果是这样轻轻松松地过去。
那人追问了一句:“华姑娘有意见吗?”
华小真突然说道:“君山原本就不欢迎你们。”
那人拱拱手,脸上仍然是木然没有表情,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告辞。”
他对另外两个人一点头,扶持着许叶怀,缓缓地走向停在岸旁的小船。船上的两个人早已撑住船身,那中年汉子最后一个上船,他遥遥地对华小真抱拳,说道:“华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两个人四匹桨,小船启动了,走得很快,转眼消失在洞庭湖的烟波之中。
龚三一直站在华小真姑娘身旁,侍候听命。
华小真一直没有说话,望着烟波浩瀚的洞庭湖出神。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
赵小彬伸手摘去人皮面具,走到华小真身边:“真姊!……”
华小真一听回神,浅浅地笑道:“被这几个东西,耽误了我们吃饭,我还没有关系,你从昨天到现在,想必早已饥惨了。龚三!”
龚三赶紧应声:“大小姐!请吩咐。”
华小真说道:“你交待下去,酒菜都凉了,重新整治过,要快!”
她对赵小彬一颔首,说道:“走啊!现在要谈的话更多了。”
赵小彬赶上来,和华小真并肩同行,他轻轻地问道:“真姊!这四个人今天离开君山……”
华小真没等他说完便接着说道:“后患无穷!”
赵小彬有几分不解问道:“既然如此,何不留住他们?”
华小真摇摇头说道:“问题不是在他们身上,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方才那个鹰鼻马脸的家伙,论功力身手,恐怕要高出许叶怀多少倍,要杀他们,还要费一番手脚。”
“真姊认识他?”
“不认识。看他的长相使我想起一个人,哥萨克之鹰都拉,早两年崛起在中原武林,一柄弯刀,快速狠毒,十把飞刀百发百中。这都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杀了他们仍解决不了问题。”
赵小彬大约也知道了排帮在君山所处的情况,他沿着湖岸,纵目看去,八百里洞庭湖,给人有茫茫的感觉,他不觉叹喟出声。
华小真笑了笑说道:“用不着叹气,江湖上有一名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排帮历经的风浪太多了,能忍让的尽力忍让,不能忍让的时候,宁为玉碎,没有什么了不起。”
赵小彬说道:“真姊!我是在想,为什么排帮会有这样艰险的处境呢?纵横江淮,名震南北的排帮,何致于受制到如此地步?这其中必定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华小真指着那栋房子说道:“让我们酒饭之间,再作详谈吧!”
房子里面紫色的窗帘拉开了,烛光也灭了,房子里显出另一种气氛。
华小真首先说道:“小彬弟!我们先从我这张脸说起……”
赵小彬立即抢着说道:“不!真姊!我们要讲的事太多,何必先说这件事。”
他的意思很明显,华小真姑娘可以说是风华绝代,却有人说她是鸳鸯脸,虽然方才一喝酒,没有看到她脸上紫红色的胎记,谁知道是不是有另外的原因?何必要谈这种煞风景的事?最重要的是方才的一段经过,已经证实了她就是华小真,她就是排帮总舵把子华志方的独生女儿华小真,也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追究什么鸳鸯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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