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也不待剑虹冰茹答话,即走近冰茹身前,伸双手在她的右肩之上,接过莺莺的尸体,横驮在乌龙卷风灵驹背上,然后以手示意,请冰茹骑上骏马。
在马鞍山幽谷之时,邱冰茹与范青萍已交过了一次手,虽然知道他的武功已臻上乘,但自己并非不敌,所以,玉笔俏郎从她肩上接过母亲遗体,放在马上,又示意自己骑上骏马,也就毫无怯惧的欣然接受。
只是以一双含情妙目,斜瞥了剑虹一眼,随即飘身,跃上马背,左手扶着母亲遗体,右手抖动缰绳,同时双脚一夹马腹,灵驹仰首一声长嘶,扬起四蹄,若振鬃疾驰,如飞而去!
邱冰茹纵马领先,蓝剑虹、范青萍步行于后,一出清风小镇镇街,二人即同时施展轻功,急追马后,往密树长林奔去,他们想以自身各怀绝学,追上骏马!
无奈,乌龙卷风灵驹,矫捷无伦,饶是蓝、范二人,轻功绝俗超凡,相距神驹,也总是在十丈开外,无法迎头赶上!
人马一阵急奔,不到顿饭工夫,已走完十里路程,果然来到一片密树森林,林中古木参天,荫湿已极。
入林又走了若半杯热茶之久,玉笔俏郎猛然全身纵起,往神驹股后,如疾箭般飘飞而去。
马如电掣,人若流星,一奔一追,全是快速无伦,但见玉笔俏郎的一条人影,在密林中一掠,已抢在乌龙卷风灵驹前面,右手一抓马首缰绳!
宝马通灵,似知主人要它停下,骤把狂奔之势收住,四蹄并立,吁喘几声,再不移动。
范青萍见马停了下来,忙松掉手上抓着的缰绳,望着冰茹扬眉一笑,道:“入密林又有一二里,此处四面无人,就在这里焚化令堂遗体吧!姑娘清先下马!”
这当儿蓝剑虹也已赶到了两人身边。
邱冰茹秀目略带疑光,先扫了玉笔俏郎一眼,而后落在剑虹面上,注视一阵,才飘身跳下宝马。
就在邱冰茹人刚落地站稳,玉笔俏郎已用双手从马背上,托起莺莺尸体放在地下。
乌龙卷风灵驹,卸了重任,一声低嘶,跑至前面一块青草地上,低头去嚼青草去了。
玉笔俏郎俊面上,浮起一丝诚恳直爽笑容,说道:“林中枯木干枝颇多,茹姑娘留在这里,护守令慈遗体,我与蓝兄去找些枯木干枝来,即可着手火化了。”
剑虹,冰茹见玉笔俏郎满脸诚挚,也就同时欣然点头,表示同意。
约一个时辰光景,蓝剑虹和范青萍已找来足够焚化尸体的干柴枯木。
然后三人一齐动手,将柴火堆成一个塔形,再将莺莺遗体,放在柴堆上面。
范青萍在自己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迎风扬燃,先点着细碎枯枝,再引燃木柴,片刻之间,火焰四起,威势惊人!
熊熊烈火巨舌,迎风飞舞,缕缕浓烟,挟着股股奇臭气味,飘荡在密树长林之中,扑鼻奇臭,闻之令人欲呕……。
蓝剑虹,范青萍,邱冰茹三人,分立在火光周围,目注烈火在焚烧着这位忧伤半生的女侠!
在这段时间中,三个人的目光,全凝注在火光之上,谁也没看谁一眼,当然,他们各人全都有着不同的感想!
烈火焚尸,为人间极惨之事,照理说,邱冰茹应该痛哭母亲才是,何以,自点燃木柴之后,就一直没有听到她半点声息?
蓝剑虹目带疑念光芒,向茹姐姐一望,不禁斗然一惊!
原来,邱冰茹面色惨白,目光迟滞,僵直而立,一动不动,形如呆立木鸡!
蓝小侠一望即知,茹姐姐是伤痛过度,而又勉强忍控着,不让悲痛发泄出来,致使真气凝聚百穴不散,时间一长,就要凝结成为内伤,这是练武习功的人,最为忌讳的。
邱冰茹年在标梅,正是内功进境之时,最易走火入魔,何况她在母亲中了三舅父的奇毒柳叶刀惨死之时,已经悲恸过深,伤了中元,若再让她真气凝结,久不畅散,邱冰茹不死也得重伤!
蓝剑虹赶忙一个箭步,绕火光飘身跃到冰茹跟前,细看茹姐姐木立模样,不禁一阵伤感涌心,泫然泪下,心想:“真气凝结,时间已是不短,若再延误,恐有不测,不如先救了她再说。”
想毕,右掌一扬,疾向冰茹“命门穴”上,用力拍去。
玉笔俏郎范青萍,似在蓝剑虹发觉冰茹因悲恸过度,真气凝聚之同时,也已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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