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应声:“是!”随即退下。
片刻之后,果有四个全是廿来岁的年青汉子,抬着一个大木箱进来,放在厅上。
邱天世双目若电,向摆在厅中的木箱望了一阵,然后笑道:“四位壮士可是从庆云县来么?”
其中一个身着青色俗装的人恭谨答道:“小人等奉刘英雄所命,并赐以重金,要我等将这个木箱运回,亲呈帮主。”
邱天世略作沉思。笑道:“四位辛苦了,运来东西,兄弟我收了就是,四位千里迢迢,来到清风店,待兄弟摆酒后厅。请各位喝一杯,以表酬劳,而后再走如何?”
青衣人答道:“小人等尚有事情待办,不克久留,帮主一番盛意,我们只有心领了。”
说完话转身拔步就走。
四个年青汉子,刚走出大厅,邱天泽,邱天绵兄弟二人从内厅走了出来。
二人先向摆在厅中的木箱看了一眼,然后天绵向坐在大厅上方太师椅中的邱天世拱手一礼,说道:“大哥,这木箱是何人送来,里面装的什么?”
邱天世微微一笑道:“是刘全从庆云县,命人送回,想必是那价值连城的红货,已被他们得手,自己骑马,不便行带,所以装在木箱内,命脚夫运回,以避人耳目。”
邱天泽双眉微皱,道:“刘全,易春华,张乐三个人,全是骑着长程健马,用人抬着行走的木箱都已运回,他们三人何以今日尚未回来呢?”
邱天世哈哈一笑道:“二弟,你也太细心了,这笔珠宝据愚兄所知,确为无价之宝,刘全人很机智,他当然不会放心将这木箱真的交托脚夫运回,以防万一,不相信,等会儿他们就会到家的,我们现下,何不将木箱打开一看。”
邱天泽,邱天绵二人,听大哥这样一说,也就不敢再讲什么,只是同时点点头,表示同意。
邱天世满面春风,离坐上前,走近木箱,举起九环震魂刀,一刀将箱盖铁锁劈破,随之将木盖打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天泽,天绵两兄弟,见大哥神色突变,不由得也感愕然,赶忙双双走近木箱,目如寒电,往箱中一望。
只见箱中全是血液模糊的块块人肉,三颗头颅,摆在最上面。
细看人头,正是帮中弟子刘全,易春华,张乐三人,在刘全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之下,压着一封用皮纸作套的书信……。
天世,天泽,天绵兄弟三人,目睹这箱人肉,均已怔于当地,好久全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若盏茶工夫,邱天世才幽然一声长叹,道:“这人的手段,实在太过毒辣了,我倒要打开这封留书看看,是谁吃了龙胆虎肝,竟敢向我们清风帮挑战,他简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语毕,伸右手在刘全的头颅之下,抽出牛皮纸信套,在套中取出一张白色信笺,展开阅读,只见上面写着几行挺俊的细字道:
“书寄邱帮主,两年前括苍山之事,为时不久,应未忘怀,奸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人之子者,岂能不报,故余决以十偿一,讨回血债,今杀汝门下弟子三人,尚有十七人,在近期内必来汝帮中,均立杀无赦。”
下款署名,金龙二郎木飞云启。
邱天世看完书信,更是脸上变得有如土色,暗道,天下善恶终归有报,当时我只想到,将木怀舟夫妇杀了,后患即除,哪想到事情仅仅只隔了二年,他的儿子,即来寻仇,当时怎会将神医叟的话忘了,他还有一个已经成了人的儿子呢,见他对付门下三名弟子的这等残忍手段,真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想至此,果真全身机伶伶地打了两个冷噤,脸上颜色,也变得更为不成人样。
邱天泽见他如此神态,心中委实难过已极,想安慰大哥几句,又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就在这时,蓦闻大厅右首套房中,传出一声凄厉惨叫!
邱氏三兄弟,一闻这声凄厉惨叫,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不约而同地一飘身,穿过正室,奔进套房。
只见老父仰天跌卧在房中地上,胸前中了一块长方形的金龙标志暗器,血流如注,死于非命!
三兄弟见父亲死状如此凄惨,更是心胆皆碎,一字排开,跪在亡父身边,伏尸放声痛哭。
哭了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邱天世才将金牌抓在手上,详细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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