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望着惨死谷底的玉笔俏郎范青萍和乌龙卷风灵驹流了一阵眼泪,才施展绝世轻功,缓缓沿着崖壁,藉奇藤异树攀登,游上崖顶。
已经纵骑飞过断崖的姚宗鸿,易兰芝,韦倩,妙空,见蓝剑虹安然上了崖顶,全都面露喜色,迎了上去,易兰芝关切至极地温语问道:
“真把我们吓死了,虹哥哥,你身上没有受伤吧!”
蓝剑虹残泪犹存的望着她摇摇头,道:
“我没有受伤,只是范兄死得太惨了,我心里非常难过!”
韦倩听的一震,问道:
“你难过什么?”
剑虹道:
“因为我不杀伯仁,伯仁确因我而死!”
韦倩更感到有些漠然,轻摇莲步,走近身前,微皱柳眉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蓝剑虬道:
“若是他一人乘坐良驹,宝马定能轻而易举的跃过断崖,何至遭此横祸,就是因为我与范见并骑,增加了马的负担,它无力跃纵过去,才使范兄与乌龙卷风灵驹惨死壑底!”
韦倩听他竟作如此解释,不禁仲面一笑,笑声奇特,入耳惊心,蓝剑虹一震,急道:
“你笑什么?”
韦倩满面冷悯,双日深注剑虹,道:
“我笑你太傻,玉笔俏郎范青萍为了想谋夺你身怀的所有宝物,早已有蓄杀你之意,在我教中,若非我洞悉其奸即时出手将他逼退,恐你早已葬身在百毒敦中的黑色围墙地穴中了,他眼见青阳峰即到,若不乘机杀你,他的愿望将会成为泡影,所以乘马越断崖之际,猛然一勒缰绳,使灵驹身体悬空垂直,你事先不知其阴谋,当然毫无防备,只要你溜出马背,哪里还有生理,想不到他毒汁未能得成,反陪了自己一条性命,和一匹盖世良驹,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哦——”蓝剑虹听得剑眉微皱,只轻哦了一声,并未答话。
姚宗鸿见他神情,好是对韦倩的一番话,疑信半参,忙迈上一步,道:
“韦姑娘所说,全是真的,刚才小弟一人走住最后,看范青萍的毒辣行动于韦姑娘所说,正相符合,待小弟要下马施救时,已经是来不及了,不但蓝兄已往壑中坠落,就是范青萍也因你溜出马背之后,马儿身子失去重心,头往下一栽,同时前面两只要踏断崖彼岸的脚猛的踏空,就这样连人带马,直壑底,因果循环,咎由自取,我们且不管他,快越这迷灵谷,上青阳峰去吧!”
“哦——”蓝剑虹又轻哦了一声,仍未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壑底,许久之后,才一声凄叹,于姚宗鸿并骑,带着易兰芝,韦倩,妙空,从李小红口中所说的迷灵谷走去!
走至这座高若百丈的峰顶,蓝小侠突然想起了李小红所说迷灵谷的诡秘奇险,他傲骨天生,不个未为李小红的话所畏怯,反而豪情勃发,转面望着易兰芝朗声一笑,道“芝妹,迷灵谷已在我们足下,我倒要看看赤灵妖道在这谷中耍了一些什么把戏!”
话声刚落,四匹健马已并排停立在峰顶如刀切般的断崖边!
蓝小侠坐马上,俯首仔细打量壑下,不禁剑眉双蹙,俊面之上,也略为变了颜色!
原来这迷灵谷的形势,果然奇险,峰顶之下的壑壁,几乎削立如砥,不但毫无突石,树木,藤蔓之属,可以借力,且峭壁间满生既肥又滑的苔藓,尤其那满谷云雾,腾腾如蒸,令人目力再好,也难透视丈许开外的景物!
崖壁虽陡,苔藓虽厚,但艺高胆大的蓝剑虹仍有自信,凭藉一身所学罕世轻功,可以附壁而下,所忧的只是姚宗鸿,易兰芝,韦倩,妙空四人,是不是也能随着自己游壁而落!
他正在沉思,姚宗鸿忽然从马背上跳下,慨然说道:
“迷灵谷果然诡秘绝险,但我们岂能因见凶壑而心生胆怯,我相信凭我们几人轻功,缓缓附壁而下,直入壑底,当无问题。”
稍顿语气突然变得低沉,接道:
“但所悬忧的只是,游至半壁间遇有什么怪异蛇虫之类,伺极突出,倒是极难防御?”
蓝剑虹道:
“立壁如削,寸草不生,我想纵有灵异蛇兽也难立足,万一遇到,我们当可用兵刃联手抵敌,姚兄适才所说很对,我们决不能因见深谷凶险而生胆怯,走,咱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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