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的刺(97)

2025-10-09 评论


  “格杀勿论”。

  每个人也都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

  一大早醒来,李员外尚用手锤着疼痛万分的脑袋,他就听到了燕二少告诉这一个令他痛心的消息。

  虽然他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仍然令他吃惊。

  “我看这下你真的要亡命天涯,浪迹天下了。”燕二少话虽调侃,表情却忧虑的说。

  拿起桌上的冷茶,咕噜,咕噜的灌下了大半壶后,李员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上的茶渍,骂道:“他妈的,这间鸟店也太苛待了我们这些住店的,居然拿这种蹩脚的茶叶来沏茶。”

  虽然有些习惯了李员外答非所问的毛病,燕二少还是忍不住的再问:“你不在意?”

  “在意什么?有什么好在意的?”李员外居然是笑着说。

  奇怪地望着他,燕二少不懂怎么才一夜的功夫,这位好像已变了个人似的。

  “你是不是还没醒?你是不是仍然在醉梦里?”燕二少有些疑惑说。

  用一种认真的态度,李员外说:“我想通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仍然还要活下去对不?就算小果死了,我已为他哀痛了五天,醉了九次,我想他若地下有知,也该含笑才对,所以从现在起我仍然是我,我想您也一定不希望整日看到我那付苦瓜脸是不?至于您刚刚说的,我只要不被他们碰到了,也指望躲一天是一天,当然我希望能够早一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澄清,还我清白。”

  李员外态度转变,能够想开,这在燕二少来说,可真有些意外。

  因为这些天来,说实在的,他也受够了李员外那付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好象任何认识他的人,都欠了他的钱没还似的。

  天才知道李员外不向人借钱已够好的,谁又会向他借钱?

  毕竟每个人都知道和李员外借钱,还不如当了自己的裤子来得便捷,因为他可是一个穷员外,而且穷得经常三餐不继。

  燕二少笑了。

  他怎能不笑?

  他笑是因为李员外的清醒,真正的清醒。

  “好,好,你能想开真不愧为我的朋友,哈,哈……如果现在不是早上,如果不是你刚刚醉醒,我真要拉着你再喝几杯呢!”燕二少欣喜的说。

  “别,别,我的二少爷,酒这玩意我已怕了,以前从没真正的喝过,现在我是真的领略到醉的滋味,我想我宁愿去洗澡,我也不会再去真正的喝酒了。”

  李员外果然想得开了,他的话里居然已有了“幽默”。

  能让李员外宁愿去洗澡而不愿去做的事,这一定是件严重而怕人的事。

  他会这么说,可见他还真怕了喝醉酒。

  “大员外,你现在的样子才是我熟悉的李员外,好了,你既然能够想开,那么我们也该谈谈正事……”

  “嗨,弄了半天我才知道我是那么不讨你的喜欢呀!居然到现在才要和我谈正事。”李员外翻着眼说:“好吧,反正我是臭名在外了,以前姑娘家争着看我,现在如果我说我是李员外,恐怕人家看还是会看我,只是拿白眼看了……您说吧!我这儿洗耳恭听。”

  燕二少看着他那付熊像,不觉笑骂了一声:“活宝!”

  水很烫,烫得可真能让人脱掉一层皮。

  水池也够大,大得可以在里面游泳。

  “华清池”顾名思义是家澡堂。

  现在李员外就龇牙裂嘴的泡在这个“大众池”里。

  他只露着个脑袋靠在池边,活受罪似的搓着身上一条条和面条一样的泥条。

  好在这是早上,来澡堂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人各据一角。

  要不然当别人发现到他四周的水已变了颜色,恐怕早就合力把李员外给扔了出去。

  李员外很不情愿的被燕二少逼进了这家澡堂,因为燕二少要他改头换面。

  他不得不听从,所以他现在的样子也才会是这么一付哭丧脸。

  洗澡伤元气,这是他常说的话。

  尤其这么烫的水,他似乎已感到自己快虚脱了。

  闭上了眼,他脑子想着事情,想着刚才燕二少对他说的话。

  铁成功,那个连鬼都能缉捕归案的“鬼捕”,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了踪?

  燕二少口中的展龙怎么会是展凤的哥哥?怎么从没听展凤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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