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原被吊在半空,屈卷着身子,不折不扣成了一个猴儿,他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心想自己不要是遇到一个有虐待狂的女子了?
华服女子顺手拈起一根树枝,手一抖,“叭”一大响,枝梢竟像钢刺般翘起,狠狠地抽在赵子原身上!
枝梢着力点落在赵子原前胸,他紧紧地咬住牙根,竭力不让呻吟声发出来。
“嗖、嗖”之声连起,赵子原但感全身火辣辣的难受,那钢一般的树枝在他身上留下了烙痕,也留下了剧痛,渐渐他瘫痪了下去三十鞭下来,赵子原已是数度昏厥,背上皮肉绽开,血迹斑斑,华服女子缓缓垂下手中树枝,说道:“滋味怎样?”
赵子原不语,华服女子复道:
“别充什么英雄了!姑娘阅人已多,没有一个不是开始倔强,后来求饶的,冲着你这种劲,哼,狗熊!狗熊!”
赵子原翻目道:
“既是狗熊,你还要他替你办什么事?”
华服女子道:
“你答应了?”
赵子原道:
“先把我松绑放下,咱们再谈条件。”
华服女子一顿足,道:
“小子你是鬼迷心窍了,这当口还有你谈条件的余地?”
她伸手人袋,摸出一件物事,葱玉般的五指一捻,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在空中一爆,火星四下飞散。
赵子原直瞧得莫名其妙。,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陡闻“得得”马蹄声,错扰了周遭的凝寂。
蹄声渐近,四骑出现在他们眼底,再一细望,又有一辆篷布马车跟在四骑后面奔驰而来。
那车马速度好不迅疾,一眨眼已驰到小丘上,为首骑士一拉缰辔,踢蹬下马,朝华服女子恭身一揖,说道:
“属下等在驿亭恭候已久,姑娘有何吩咐?”
华服女子哼一下,道:
“驿亭都已清理完了?”
那骑士垂首道:
“昨日属下接姑娘传讯,将临驿亭小住,便着人连夜赶修,亭阁已粉刷一新,就等姑娘芳驾——”
华服女子道了一声“很好”,转身一指被吊在树上的赵子原,道:
“陈雷,你将这人松了绑,放到篷车中去。”
那骑士陈雷期期艾艾道:
“篷车是为姑娘预备的,这这……只怕有些不妥……”
华服女子叱道:
“废话!我就坐在车头前方不就得了。”
陈雷唯唯诺诺,这时那另外三骑及篷车上的骑者也陆续下马,停立一侧。
赵子原见这干人对那华眼女子毕恭毕敬,猜不出她到底是何许身份,心里不由暗暗纳闷。
陈雷步至樟树底下,右手往上一扯,便将赵子原自半空中拉下来,但他却不伸手去接,赵子原登时跌了个仰八叉,只摔得背脊隐隐生痛。
他情知对方有心作弄自己,当下怒目瞪了那陈雷一眼,但他穴道受制,压根儿不能动弹,只有任人摆布。
陈雷唇角掠过一丝残忍的微笑,将赵子原自地上抄起,走了几步抛入车中,然后将车篷扣起。
如此一来,赵子原便完全与车外景象隔绝,举目所见,四边都是蓬布,车篷内是一片漆黑,耳里只闻华服女子的声音在车外响起:“上咱一一、”
马儿“希聿聿”长嘶一声,车身开始移动,赵子原心中疑团与时俱浓,暗忖:
“这女子的行径好生古怪,不知她要把我带到何处?”
车声辘辘,沿途只闻悲鸟号古木,子规啼夜月,所经之处,似乎极为阴森荒凉。
赵子原既不能得见车外景物,便率性闭目养神,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车身颠簸了一下,他惊醒过来,马车已经停下。
车外的马蹄声也同时嘎然而止,接着眼前一亮,前面车篷已被人掀了开来,那华服女子端坐在车头,她身旁则坐着一名驾车的大汉。
华服女子回眸启齿道:“车里坐得还舒服吧?”
赵子原低哼道:
“身为阶下之囚,哪还敢过份奢求。”
华服女子道:
“或为上宾,或为俘虏,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赵子原哼了一下,不予置答,这会子,那陈雷已下马行到车前,哈腰向华服女子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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