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世间竟有这么样的掌上功夫,都不禁为之骇然。
朱泪儿道:“那东方大明显然也着了一招,此刻更吓得呆了,三叔却望着他冷笑道:“看在你媳妇的面上,饶了你。”他一面说话,一面又将那铁棍弯成一个圆圈,随手抛了出去,只听“噗”的一声,远处一株合抱大树,已应声而断。”
说到这里,她长长吐出口气,道:“三叔这一手露出来,那些人就没有一个敢再妄动了。”
大家听到这里,虽然明知她母亲到后来还是难逃一死,但还是觉得心胸一畅,也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但是大家却也更奇怪,不知道销魂宫主到后来为何还是难逃一死,更不知道凤三先生又怎会受了伤的。
※※※
暮色将临,小楼上已渐渐黝黯。
俞佩玉忍不住道:“这件事后来难道又有什么惊人的变化不成?”
朱泪儿倒了杯茶,服侍她三叔喝了,才缓缓道:“我母亲瞧见三叔之威,已慑住了大家,就赶过来叩谢他的大恩,三叔就问我母亲,想将此事如何处理?”
俞佩玉叹道:“那东方美玉虽然对令堂不起,但令堂想必还是不忍伤了他的。”
胡佬佬叹道:“不错,女人的心总是比较软些。”
郭翩仙微笑道:“但其中也有硬的,而且硬得可怕。”
朱泪儿好像全没有听到他们的话,目光痴痴地瞧着窗外逐渐沉重的暮色,又呆了半晌,才接着道:“我母亲听了三叔的话,只是流泪,也不开口,三叔就问她:“可是要我杀了这负心人么?”我母亲还是没有开口,却摇了摇头,三叔就说:“既是如此,就叫他远远的滚吧。”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才接着道:“谁知我母亲听了这话,竟放声痛哭起来。”
俞佩玉忍不住道:“令堂既不肯杀他,又不肯放他,究竟是想怎么样呢?”
朱泪儿垂首道:“我母亲她……她……”
凤三先生突然接口道:“你歇歇,让我来接着说吧。”
朱泪儿揉了揉眼睛,垂首道:“是。”
凤三道:“当时我也不免奇怪,朱媚既不忍杀他,又不让他走,究竟是想要我怎么样呢?”他叹了口气,接道:“女人的心意,我一向捉摸不到,正在为难时,那胡佬佬突然插了嘴,说朱媚的意思她是知道的。”
俞佩玉苦笑道:“不错,女人的心意,也只怕唯有女人能猜得到。”
凤三道:“当时我自然就让她说出来,胡佬佬就走到朱媚面前,悄悄笑着说:“宫主的意思,是否还想和东方公子重归于好呢?”
“我听这话,忍不住大怒起来,心里想到这东方美玉既然对朱媚如此无情,朱媚不杀他已是很客气了,又怎肯再与他和好。
“谁知朱媚听了这话,竟然立刻不哭了,胡佬佬回头向我一笑,道:“前辈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但我还是不信,就问朱媚是不是这意思,我一连间了好几遍,朱媚虽然不哭了,还是死也不肯开口。”
银花娘突然叹道:“既不哭,也不开口,那就是默认了。”
凤三苦笑道:“我弄了很久,才算明白她的意思,虽觉得这么做太便宜了东方美玉,但这既是朱媚自己的意思,我也不能勉强。”
俞佩玉叹道:“世上只怕也唯有这男女之情,是谁也勉强不得的。”
凤三道:“那些人见我有了允意,都松了口气,东方大明还将他儿子拉了过来,父子两人,双双向朱媚赔礼,到了这时,我更无话可说了。”
俞佩玉道:“那东方美玉又是何态度呢?”
凤三道:“他自然满面都是悔罪之色,朱媚本来还是满面怒容,到后来眼睛也亮了,脸色也红了,眼看一天云雾俱散,谁知这时胡佬佬又在旁出了个主意。”
俞佩玉道:“什么主意?”
凤三道:“她说,东方美玉和朱媚虽然情投意台,但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究竟算不得正式的夫妇,所以她现在就要来做媒,让东方美玉和朱媚在他父亲面前,正式结为夫妻,还要请我来为朱媚主婚。”
胡姥姥笑道:“这岂非是个好主意?”
凤三冷冷道:“当时我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大家又一齐回镇,回到这小楼上,由大家置酒为新夫妇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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