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美妇慢慢蹲下来,一双小手紧握手中长刀那长长的刀柄握手,满脸警戒。美妇微笑着轻轻点头后,俯身检视那年轻男子,见那男子与小女孩的眉目有七分相似,看来两人该是兄妹的关系,但那年轻男子这时早已毒发身亡。
美妇柔声问道:“他是你哥哥吗?”
小女孩仍是一脸的倔强神色看着美妇,并不回答。
美妇再问道:“你饿了吗?”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干硬的馒头递给小女孩,小女孩瞪视了那馒头好一会儿,终于放下了那长刀,接过美妇的馒头几口便吃下了。
美妇轻抚小女孩的头发:“让我先葬了你的哥哥好吗?”说着便搬起了矮树旁的一块大石,再用那长剑将石洞掘得深些。小女孩见美妇要埋了哥哥,禁不住又再饮泣流泪,说了几句话。美妇听不懂她说的话,只好停手望着小女孩,见小女孩只是抱着尸首在哭,只得再走到小女孩身旁坐下来,轻抚她的秀发作为安慰,却不知该说甚么话。
小女孩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了哭泣,只见她从那年轻男子的尸身怀里掏出一个小绢包,再在那男子腰间拔出了一柄与那柄长刀同一个模样的短刀,然后便瞪着眼望着美妇,美妇点了点头,便与小女孩一起将尸首埋了。
待得两人埋好了尸首后,美妇拿起了那个绢包解开,原来是一本小册子,书面上以正楷写着“乱披风流”四个小字。美妇揭开小册子一看,里面竟然绘画了一些刀法的图谱,旁边还有一些古怪的小字作注释,美妇却不认得。美妇看了几篇刀谱,见那刀法依稀便是小女孩所使的刀法,便指着其中一个图像望着小女孩,小女孩点了点头便抽出了长刀,斜砍向那矮树,“夺”的一声便将长刀砍在树身上,几乎将那碗口粗的矮树砍断,刀法狠辣快捷,而且劲力强横,只是小女孩年纪尚幼,力气还小,否则这棵矮树非被砍掉下来不可。
美妇见这套刀法厉害,不禁心头一动,再指着另一个图像,小女孩却茫然摇头,原来小女孩只懂得其中几招而已。
美妇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色渐渐变黑,小女孩却是不发一点声息地看着美妇,过了良久,美妇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以后便跟我一起生活吧。”说着俯身拾起那柄短刀,再伸手挽住那小女孩的小手便往白马走去。
小女孩虽然不知道美妇为甚么要叹气,而且对那年轻男子的尸首依依不舍,但她还是默默的跟着美妇离开,两人便在那苍茫的天色中走向荒凉的长白山,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哗啦啦……哗啦啦…………”狂风暴雨不停的打在屋檐屋顶,那倾泻而下的雨水从屋顶的瓦片坑凝聚而流下,洒在这座建筑宏伟的四合院里的假山石上、水池中。可是这么如天要塌下来般的大雨,并没有令院内大厅里欢宴的客人们有半分扫兴的感觉,因为今天是山东青州府“神拳门”的掌门人“一拳九鼎”白万豪迎娶第四房小妾的大喜日子,青州府附近的各路朋友都赏光拨冗光临,而且主人家和贵客们都能尽庆,这令主人家白万豪感到喜上加喜。
最少客人们都不因大雨而缺席,这可是主人家的大面子。
白万豪是这样想的,所以白万豪的笑容很灿烂。
宴会快要到尾声了,那个披着大红褂服的小娘子向宾客和几位大夫人敬了水酒后,轻摆着腰肢走回了内堂去,白万豪也在丝竹声中站了起来,准备再敬最后一次酒后便也跟着回去内堂。
正在这时,一个神拳门的弟子快步走到大厅,向白万豪躬身禀报说道:“师父,门外有一位年轻女子说奉了师命求见。”
白万豪心里不快,暗怪这个弟子不懂师父急于洞房的心意,却也不便在宾客面前责怪,当下轻咳一声道:“这女子的师父是谁?”
那弟子道:“她没说。”
白万豪本来在笑的脸现出一点不悦,沉声问:“她没说?”
那弟子躬身道:“那女子说她有信物,但她说要亲自交给师父看看,并且说师父一看便知她的师父是谁。”
白万豪犹豫了一刻,正想要说话,霎眼便看到一个全身穿着白色麻布但式样奇怪的衣服、手持一柄油纸伞的少女站在大厅门外,脸面却被油纸伞挡住,腰上斜插着一长一短两柄刀身窄长的刀刃;可是当那少女走进大厅后收起了那柄油纸伞,露出了她那绝世美艳的脸面的时候,却叫厅内众人大吃了一惊。但见少女鹅蛋形的脸型,长长的秀发挽了一条马尾辫子垂在背后,尖尖的鼻子挺直,两片薄薄的嘴唇紧闭,一对柳眉斜飞两鬓,那水汪汪的双瞳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魔力,似是带着无比的痛苦孤寂,却又像是有着无穷尽的生机活力,而且带着不羁、倔强、执着的野性,竟令厅上众人看得呆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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