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少女说罢,也不管是否有人隐身附近,身形横空一撩,半空里一个盘旋,犹如归巢乳燕般,穿窗而过,又回到了房中。展白悟然道:"姑娘,你发现了什么?"布衣少女笑容灿然如花,跟在房顶说话的语气,有如天渊之别,在殿外发话时冷如冰霜,见了展白却又艳如桃李,只见她贝齿闪光笑道:"可能有一两个胆子大的小老鼠,躲在大梁上偷看我们说笑啦!"布衣少女又跟展白说笑了一会,便安抚展白睡下,她自己便坐在展白榻前闭目调息起来……
展白心情起伏,思潮澎湃如大风暴中的海洋,不要说睡觉,他连安息下来都不可能!
他又不时睁开眼睛来,看看这不知来历、却救了自已又这股神秘莫测的布衣少女!
那布衣少女打坐调息的姿势很特别,既不是盘膝跃坐,也不是五心朝天,而是玉手支住香腮,两条修长的玉腿,一屈一伸,韵致婉然,长长的眼睫毛覆盖着似水双瞳,嘴角含笑,苹果似的双颊上梨祸隐现,竞像是美人假寐,又好像一幅海棠春睡图,这哪里像是在静坐行功,分明是一幅春色无边的诱人图画!一但看她耳、鼻及微张的樱口内有五缕轻袅白气升起,竟在她头顶上聚集成了三朵云花般的云雾,便知她不但在静坐行功,而且显见其内功修为已到了"三花聚顶"、"五朝气元"的精妙境界!
她实在太美了,美得无法形容,展白纵然心无邪念,也不由双眼怔怔地望着她出了神……
她却缓伸两条玉腿,纤腰一挺,脚尖落地,走向展白,双手轻轻地抚在展白的身上!
展白只觉她素手触处,温暖酥麻,一般说不出的感觉,使他用身血液加速地沸腾起来……
展白轻轻地"啊"了一声,心族摇动,几乎把握不定……
那绝美的布衣少女,却吹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说道:"为了要你早些复原,为你运功疗伤,说不得要损耗我一点真元,你现在运功相引罢!"展白顿感一阵差愧,不自觉地脸上发烧,心说:"展白呀展白!你自命为一个奇男子,就不该胡思乱想,何况人家还是一片好心,要为自己疗伤呢……"想至此处,立刻收回绮念,清心澄志,默默运功相引,只觉她手触处,一股温暖的热流,刹时通过了自己全身!
那布衣少女双手不住在展白身上游动,展白渐渐觉得四肢百骸舒畅无比,腿臂伤处痛楚也逐渐消失……
正在深然忘我之境,那少女突然双眉一皱,停下手来,侧耳听了听,美丽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杀机!
展白胡思乱想,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正在此时,忽听衣襟破风,从屋外飘进一人。
展白还以为那神秘美丽的布衣少女去而复回,因此也未在意。但等那人走至展白面前,展白不由吓得一怔!
原来进屋的不是那布衣少女,而是一个白色儒服的少年!新正天寒,展白卧搞上铺着干各身上盖着厚被,还觉得有点冷,那白色儒服少年手中却拿了一柄银扇,看来分外扎眼!
展白见与他索不相识,微感意外,尚未发言,那白色儒服少年却芜尔笑道:"兄台艳福不浅,有红颜魔女陪伴,想必是破庙当瑶台,乐不思蜀了!"展白愕然道:"阁下何出此言……"
自色儒服少年右手银扇在左掌掌心轻轻一击,道:"红粉佳人石过是带肉的骷髅,美女如玉也不过是有毒的蛇蝎,恐怕你春梦未醒,便已做了荒庙冤魂了!"展白惊道:"阁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色儒服少年手拿银扇,却摇头晃脑地道:"色即空,空即是色!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展白被他说得蒙了一头雾水,越发不解地问道:阁下有什么见教?不妨明说,何必如此故作惊人之言……"白色儒服少年忽然哈哈笑道:"你当真不知那魔女是何许人吗?竞有胆量跟她亲近!"展白虽觉得那布衣美女神秘不测,但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对那布衣少女没有一丝恶感,见这白衣少年说话吞吞吐吐,又一味地故作惊人之言,不由心中起了反感道:"如果阁下没有什么事,还是请离开这里吧!在下有病在身,实不愿与阁下多谈!"白衣少年道:"我例是一番好意,没想到会引起你的误会!实对你说了罢,那魔女乃是红粉骷髅,鬼面娇娃!天下第一号大魔头,你该懂了吧!"展白闻听此言,头脑"轰"的一声,如受雷击!忙道:"此话当真?"白色儒服少年道:"我何必骗你哩!我由东海魔鬼岛跟踪这魔头,一路至此,难道还有假吗?"展白喃喃道:竟是她!竟是她……真令人不敢相信……"原来这"红粉骷髅,鬼面娇娃"大约是在整十年前名字轰动过整个江湖,原因是她生得美逾天仙,心却毒辣有如蛇蝎,加上她一身神鬼莫测的高强武功,生性淫荡无比,却又奇妒。凡是美貌的青年男子,她都要掳在裙下称臣,稍不称意,动辄杀害,遇到貌美的女子刀更是必杀无赦,而且手段毒辣阴狠无比,一定要把女子剜目割舌,残面毁容,把其折磨得不成人形,方任其悲呼惨号自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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