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捷再次转身向岛心祝福,启帆人海。
西风甚疾,却甚是平稳,小船又很轻快,那帆吃得饱饱的,那消片刻,已远离小岛。辛捷回首望时,小戢岛已成了一小点黑影,只有那岛上最高的一根石笋仍可辨出,高矗晴空。
长江至武汉一带,向东北方分出一条支流,称作汉水,和长江成之字形隔开武昌、汉口、汉阳三地,自古为江鄂一带重镇,行人熙攘热闹之至。
自从七妙神君再现江湖,在武汉一带办过几件惊动武林的事后,武汉更是群英毕集,各派高手相继赶到,都想察知七妙神君重现江湖之传闻是否属其。
尤其是当年参加围击七妙神君的五大派更是急欲侦知事实,故此武汉一带空气登时紧张起来。
时正夏末,武汉一带天气虽仍不能算得上凉爽,但却有金风送爽的气氛了。
这天,江上驶来一只小舟,这小舟似是要向岸头行拢过来,是以行速甚慢,加之江水逆流,看起来好像小舟根本行不动的模样。
这时江上帆船何止数十条,这小舟在穿梭般的船林中缓缓靠到岸边,船上却走下来一个年约廿左右的青年文士,身着灰青色布衣,缓缓走上岸边,行动十分端庄。
这青年似不愿被那往来不绝的行人所阻,上得岸来,急步穿过马道,沿着道儿向汉口城门走去。
如仔细观察一下,便可看出这青年神色间,似乎充满着一种莫名的神采,但气色却又焕发的出奇,一张秀俊的脸儿配上高度适中的身材,再加上行动潇洒,确是一表人才。
唯一的就是他脸儿上微微有点显得苍白。
这青年步行确是甚快,不消片刻便来城中。
这时正是午后时分,天气微微显得闷人,尤其是风儿飘得甚大,城中还好,城外马道上却是尘沙漫天。那青年走进城来,却见他一身衣服清净如常,似是一尘未染,实在有些儿出奇。
迎面便是东街,那青年不假思索打横里儿走向东街,朝新近才开铺不久的山梅珠宝店走去。
走到近处,那青年似乎面微带惊奇之色,脚步微微加快,口中唤道:“张大哥——”
珠宝店中人影一晃,迎门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精干的汉子欢然对那青年道:“辛老板,你回来啦,小的望你回来都等到眼穿啦——”
说着,神色间似乎甚是悲忿。
那姓辛的青年诧然问道:“怎么?张大哥——”
那姓张的汉子已黔然道:“侯老他……他死去了——”
那辛姓青年似乎吃了一惊,身形一动,已来至那姓张汉子的身前,这一手极上乘的移位轻功,如果有识货的人看到,不知会吃惊到什么地步了。
那青年来到张某身前,一手抓住张某的衣领,颤声问道:“什么!你是说——你是说侯二叔已经去世……”
那姓张的汉子冷不防被那姓辛的抓住,一时挣不脱,听他如此问,忙答道:“此话说来甚长,容小的进店再告——”
那辛姓少年似乎甚急,厉声打断插嘴道:“侯二叔到底怎么样啦!”
那张某吃了一惊,颤声答道:“他死——”
话声方落,那辛姓青年放手便问后倒下,登时昏迷过去。
姓张的汉子大吃一惊,急忙扶起那青年,半拖半扶走进店中,急忙唤二个伙计抬人那青年,自己急忙去烧一碗姜汤,准备喂辛姓少年吃下去。
一阵忙乱,姜汤尚未煎好,那青年反倒悠悠醒来,爬起身来,厉声问旁边的伙计道:“侯二叔是怎样死的?”
书中交待,这青年当然便是山梅珠宝店东辛捷,他自离小戢岛后,急忙赶回武汉,不料闻到自小待他甚好的侯二叔竟已死去,一时急哀攻心,昏迷过去。
且说辛捷问那伙计,那伙计道:“十余天前,张大哥在凌晨时在厢房天井中发现侯老躺在地上,已然死去,先还以为是一时中风致死,但后来见他背上似乎有内伤伤痕,这才知是被人击毙,张大哥急得要死,以为辛老板和武林人物交往而招致大祸,又怕匪徒再度来临,当时人心惶惶,曾一度准备解散店务,昨日才送了侯老的丧,好在今日老板回来了!”
辛捷听后,心中微微一怔,悲愤的一跺脚,站起身来,问张姓的汉子道:“侯二叔葬在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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