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使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任飘伶一进入小饭铺,就知道已经有人在注意他了。
三个身材很瘦小的中年人坐在靠门的左边,他们背对着任飘伶,可是一旦有行动的话第一个冲到任飘伶坐的地方的人,一定是这三个瘦小的人。
在任飘伶的正对面,坐着一对看起来好像是夫妻的人,做丈夫的仿佛对妻子很体贴,不时的替她挟菜倒茶,任飘伶却知道这双手杀起人来,也好像挟菜般的轻松。
坐在柜台里,仿佛已睡着了的掌柜,说不定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把大刀,正等着刺杀任飘伶的最佳时机。
这些人看起来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任飘伶却绝对相信他们都是杀人于瞬间的好手。
用这么多高手来盯着他,载思也未免太看重他了。
任飘伶慢慢的吃着一碗拌着猪油的白饭,心里觉得很愉快。
因为他知道载思和皇甫擎天一定会怀疑他、谈论他、猜测他来这里为了什么?
是为了今天下午的大典?
或是还有别的事?也许是无意间来到这里的?
"可是载思这次错了。"任飘伶在心里微笑:"他派人来盯着我,实在是浪费了人力。"四
大院里的人声和笑声,随着寒风从窗缝里窜了进来。
皇甫擎天知道他请来观礼的佳宾和他没有请的人都已经来了不少。
他也知道每个人都在等着他露面,等着看他。
但是他却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有动,甚至连他的妻子进来时他都没有动。
他烦透了。
开大典、接圣旨、大张筵席、接见宾客,对所有的这些事他都觉得烦透了。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喝杯酒。
水柔怡了解他的想法。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皇甫擎天,他们结合已经有二十年,已经有了一个十九岁的大儿子,和一个十七的小儿子。
她是来催他快点出去的。
可是她悄悄的推门进来,又悄悄的掩门出去,并没有惊动他。
出去的时候,她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皇甫擎天又喝了一杯酒。
这已经不是第一杯了,是第三十一杯。
他喝的不是载思喝的那种波斯葡萄酒,他喝的是烧刀子,虽然无色无味,喝下去时肚子里却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他又倒了一杯酒,却没有把这杯酒喝下。
门又悄悄的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水柔怡,是载思。
皇甫擎天垂下手来,把这杯还没有喝的酒放到茶几上,看着站在门口的阴影中的载思。
"我是不是已经应该出去了?"
"是的。"
就在皇甫擎天踏出房门的同时,有三匹快马已然进入了济南府。
两位武官护送着一位"公公"。
三个人三匹马一入城,立刻有九个人迎了上去,九个载思派出来迎接钦差大人的侍卫。
三个人很快的就被迎进南王府。
当然三个"大红包"也早已塞进了这三位大人的口袋里。
五
这时,五年一次所选出来的花魁,已坐上了花轿,己从醉柳阁出发,已在大街上游行。
鞭炮震天,人潮喧哗。
大街上挤满了争看花魁的人们。
六
刚放下饭碗,任飘伶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很难看。他忽然想到载思为什么要派这些好手来盯着他。
载思派这些人来这里,并不是要他们来杀任飘伶,而是他们来送死。
要他们来让任飘伶杀。
任飘伶刚想将这可怕的想法告诉他们时,已来不及了,这时他们发动任务的暗号,显然已响起了。
第一个冲到任飘伶身旁的人,果然是那三位瘦小的年轻人。
任飘伶刚避开第一次的攻击时,正对面的那对夫妻一双鸳鸯刀已如轮圈般的划向任飘伶。
虽然是白天,大院里却仍然灯火辉煌,人声喧哗。
大府里的人也有不少,当然都是些名人、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名人。
除了这些名人外,还有一些穿一色青缎面的羊皮卦的壮汉在接待宾客,每个人的动作都很矫健敏捷,每个人的眼睛都很亮,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件不该发生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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