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现得正好,我本就想找你的。”傅红雪冷冷他说。
“找我?”白依伶凄凉地笑了:“找我问马空群的事?”
傅红雪冷冷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又是凄凉地一笑:“我到底是谁?”
她幽幽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他:“我只不过是一个小铃铛而已。”
“小铃铛?”
“小铃铛,小铃铛,别人摇一摇,我就‘铃铃铃’的响,别人不摇,我就不响。”白依伶的眼中仿佛有了泪光:“小铃铛,你说这个名字好不好?”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时他才知道,不管她是白依伶也好,马芳铃也好,她也有段辛酸的往事。
——为什么一个不快乐的人总是遇到一些不快乐的人?“每个人活在世上,都难免要做别人的铃铛,你是别人的铃铛,我又何尝不是?”傅红雪淡淡他说:“那摇铃的人自己身上说不定也有根绳子被别人拎在手里。”
白依伶注视着他,过了很久,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的人并不如你外表那么冷酷,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人想要你死呢?”
“但有些人死了,大家反而会觉得很开心,有些人死了,大家却都难免要流泪……”她垂下了头,幽幽他说:“你若死了,我一定会流泪的。”她忽然抬起头,看着他,又说:“所以你最好快走,走得越远,走得越快越好。”
“哦?”
“你不要以为你到拉萨来是很秘密的事,其实你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人家的算计中。”白依伶目露关切的神情,“你再待在拉萨里,只有死路一条。”
傅红雪突然用一种很深的眼神注视着她,看了很久,看得她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才说:“你走吧!我已不想为难你了。”
“你叫我走?”
“其实我早应该知道你是谁了。”傅红雪说:“我本想从你身上追问出他们的下落,可是现在……”
他忽然顿住了。
“现在怎么样?”
傅红雪役有再开口,他只转过身,然后又用他那奇特的步法,一步一步地走高去。
“你就这样走了?”
傅红雪没有停,他一开始,就很难停下来,就算明知道前面是死亡,他也绝不会停下来的。
“你这样走,只会走向死亡而已。”白依伶几乎是用喊的说出了这句话。
“傅红雪仿佛没有听到,他的人已走远了,就算听到了又如何?泪水闪着月光,从白依伶眼中缓缓流出,看着消失在黑夜里的孤独背影,她脸上已充满了痛苦之色。
一只强大有力、满是刀疤的手拿着一条手帕,轻轻地伸到了白依伶的脸前。
“忘了他吧!孩子。”
白依伶一转头,就看见马空群一脸哀伤痛苦的表情,他用手帕轻轻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她实在忍不住地“哇”一声哭出,人也扑在马空群的胸膛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马空群轻抚着她的肩膀,轻轻他说:“因为我们都是小铃铛。”
听见这话,白依伶的哭声又痛苦了些,她咬着嘴唇,喃喃地叫了声:“爹!”
叶开醒过来的时候,口很干,而且胸口还有一点点闷闷的痛,他知道这是被迷药迷倒后,醒过来时一定会有这种现象。
刚醒过来时,他的头还有一点昏昏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依稀记得他是怎么倒下的。
就在枯井里,地道尽头的那一间密室里,当他知道在里面等待他的是荆无命时,他就知道今天一定有场苦战了。
“我明知道不是你的敌手,但我今日还是非和你交手不可。”叶开淡淡他说:“普天之下,又有几个荆无命?今日我若不与你交手,他日再想找你这样的对手,只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了。”
——每个练武的人,武功练到巅峰时,都会觉得很寂寞,因为到了那时,他就很难再找到一个真正的对手,所以有人不惜“求败”,因为他觉得只要能遇着一个真正的对手,纵然败了,也是愉快的。
但荆无命知道叶开此刻的心情却不是这样,他之所以要与荆无命决斗,是为了李寻欢。
今日叶开若不战而退,那么就代表“小李飞刀”已经输给了荆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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