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猴子?”它居然会发出人的声音,会说话:“我是人吗?”叶开在它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很深邃的悲伤。
“世上有我这样的人吗?”他看着叶开,悲泣他说:“我是猴子吗?世上有我这样的猴子吗?”
叶开说不出话来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不知道“它”究竟应该算是人?还是只猴子?它那悲痛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种恶毒、满足的眼神,它就用这种眼光看着叶开。
“快了,很快地你也会尝到我的滋味。”它的声音里居然含着一种残酷的意味:“再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变成你这个样子?”叶开笑了:“难道有一个人会一种神奇的魔术,他只要用手一指,就忽然间将我变成了你这样子?”
“他没有神奇的魔术,可是他有一双神奇的手。”它说:“在这一间屋子里,用他那双神奇的手,不出三天,你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了。”
神奇的手?这间屋子?不出三天?就可以变成了那种“人头猴身”的猴子?怎么可能?叶开不相信,直到它走出很久后,叶开还是不相信它所说的事。
既然不相信,就不要去想它了,所以就在叶开刚要“既来之,则安之”地闭目养神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很遥远很遥远的一个西方国度里,有一些智者可以用一种很神奇的医术,将人身上已腐败的器官切除掉,然后再换上新的器官。
——这些新换上的器官,是由别人身上切除下来的。
神奇的医术?难道这种“人头猴身”的猴子,就是由这种神奇的医术所造成的吗?难道这种神奇的医术已传入了中土?四天亮了。
寂静的夜晚已消失在拉萨的晨曦中。
吵杂的街道又开始一天的活动了,晨雾从大地升起,弥漫于人来人往的长街。
傅红雪穿好衣服,走出“少来客栈”,将自己投入那喧哗的人群,步向那“不可知的未来。”
“你是不是从明天才开始调查?”
“是的。”
“是不是从叶开失踪的地点查起?”
“不是。”
“不是?为什么?叶开在那个地方失踪,本就应该从那个地方查起。”
“能让叶开失踪的,绝不是普通的人,他一定不会在叶开失踪的地方留下任何线索让我们去追查。”
“所以去了那个地方也是白去?”
“是的。”
“那么现在我们要从哪里查起呢?是不是‘猴园’?”
“是的”
“好,那么明天一早我就来带你去。”
“不用”
“不用?你难道要自己一个人去?”
“对。”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和女人一起办事。”
这些是苏明明昨夜离去前,和傅红雪的对话,最后苏明明当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
“猴园”。
“猴园”的大门居然是开着的,在阳光下看来就仿佛是一个热情的主人张开双臂在欢迎客人的来到。
难道他们己知道今天会有人来?难道他们开着大门就是为了等傅红雪?这些问题傅红雪连想都没有想过,就从开着的大门走人“猴园”。
广大的前院里有小桥流水,有假山长亭,有奇花异草,有各式各样的泥塑动物,就是没有人。
没有人没有声音,一切都是死寂的。
通过小桥,在花雾深处有个梁栋栏杆精美的的六角亭,青翠的石子路,由小桥穿过花丛,接上绿草如茵的草坡,草坡尽处就是六角亭。
走上小桥,傅红雪就发现这广大的院子里并非没人,在那花雾深处的六角亭里此刻正有一个人在吸烟。
一个小小的老人在吸着旱烟,火光忽明忽灭。
傅红雪忽然发现这点火光明灭之间,有一种奇异的节奏,忽而明的时候长,忽而灭的时候短。
忽然间,这点火光亮得好像一盏灯一样。
傅红雪从未看到一个人抽旱烟,能抽出这么亮的火花来。
走过小桥,踏上石子路,这时长亭里的火光突然灭了。傅红雪已停住了脚步。
他仁立在石子路上,注视着六角亭的老人,这时他才看清六角亭的抽烟老人就是曾在万马堂刺杀过他的追风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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