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向醉头陀告别,纵上来时那一叶孤帆,乘风而去!
转眼间,九霄云净,万里光寒,-半清秋,十分明月,“夺魂旗(61)”几乎遍搜浙省,毫无敌迹,只得返回“长生矶”,向醉头陀问道:“明夜便是会期,痴道士与蒲琨老儿,可有讯息?”
醉头陀“呵呵”笑道:“‘西道北剑’,虽然尚未见来,昨日在这‘长生矶’头,却发现了一封给你的‘阎婆血柬’!”
说完递过一封书信,信末用鲜血画了一个长发女鬼面相!
“夺魂旗(61)”眉头略皱,接过一看,只见柬上写着:“字奉‘夺魂旗(61)’,括苍山杀‘白发仙童’任豹,祁连山伤‘玉箫郎君’潘午,两度震我教下威名,请于明岁岁朝,命驾罗浮一会!”
“夺魂旗(61)”看完气得叫道:“我并不怕‘笑面阎婆’孟三娘,与她的罗刹凶威,不过事情又有蹊跷,‘白发仙童’任豹确是我为救‘独杖震中州’龙子丹所杀,但孟三娘那师弟‘玉箫郎君’潘午,却谁曾伤过他来?”
醉头陀笑道:“你先别气,明夜会后,我陪你找拢那位假‘夺魂旗(61)’,只要能把此人找到,一切事情,均可对个清清白白!”
“夺魂旗(61)”只得强忍怒气,与醉头陀坐对中秋明月,及万顷银涛,放怀纵饮!
一宵无话,次日夕阳尚未坠下海面,余霞散绮,丽彩浮空之际,便自金鳞万片以内,冲来一艘帆船,船头上一位全身青色劲装的英挺人物,仗剑卓立,正是七里山前与“夺魂旗(61)”
订约的“北剑”之子蒲铿!
蒲铿至丈许以外,纵上沙滩,向与“东僧”醉头陀凭石对饮的“夺魂旗(61)”傲然叫道:
“‘夺魂旗(61)’,蒲铿准时赴约,且请亮你‘夺魂旗(61)’,会我‘三指剑’!”
“夺魂旗(61)”冷冷看他一眼,哂然问道:“那替你撑腰的天痴老道,怎么未来?”
蒲铿愤然叫道:“蒲家子弟,怎会要人撑腰?不像你定约此地,想倚仗‘东僧’助力,我就凭一柄家传‘三指剑’,斗斗你们‘乾坤双绝’!”
“东僧”醉头陀饮干手中一杯美酒,纵声笑道:“好狂的少年人,你手里这柄剑,厚脊薄锋,柄端还镶着三粒明珠,不是寻常的‘三指剑’,定是你父亲所用之物,他来了么?”
蒲铿见醉头陀到眼便认出剑是自己父亲之物,脸上不由微红,依旧强傲说道:“斗你们这徒负虚名的一个恶魔,一个醉鬼,哪里用得着惊动我父亲……”
话犹未了,“东僧”醉头陀霍地龙吟长啸,转头目注三丈以外的一大块礁石!
也就在他目注礁石当时,突从石后飘风似的,飘出一条黄影,快得令人连身形面貌全看不清,只听见极响极亮的一记清脆耳光声,蒲铿被打得满嘴流血,左半边脸肿起好高,踉跄出丈许远近!
蒲铿蓦然被袭,被打得头昏眼花,加上盛怒之下,根本未看,清来人是谁,“三指剑”
方自一抡,精芒焕彩,面前黄影再飘,右半边脸颊又挨了脆生生的一掌,“三指剑”也被人劈手夺去,耳边并响起一声洪钟似的暴叱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蠢子,你还敢倔强?”
这种语音入耳,蒲铿心魂俱颤,呆呆地凝视突如其来的父亲“北剑”蒲琨片刻,把头一低,青色劲装胸前,滚下几滴珠泪!
蒲琨平素对这独生儿子,宠爱异常,见他这般光景,心中也觉凄然,不忍再加深责,回头走到“东僧”醉头陀,及“夺魂旗(61)”身前,抱拳笑道:“峨嵋金顶一别,转瞬廿年,两兄丰采依旧,但不知为了何事,要教训犬子,而不通知小弟一声,予以严加管教呢?”
“北剑”蒲琨的这几句话,说得既婉且讽,令人颇不易置答!
“东僧”醉头陀知道此老外和内刚,极不好斗,而“夺魂旗(61)”又复高傲无比,生怕他们冲突失和,正在暗想如何和缓当前局势之际,旁边站的蒲铿,突然收泪叫道:“爹爹,‘夺魂旗(61)’在陕西七里山前,要抢我的‘三指剑’,叫爹爹仗剑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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