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四如还是陪着笑脸说:“舅舅已经说过两遍了,绝对不会冤你,你就净拣值钱的要吧!”
一连用话铺垫了三遍后,红裳少女笑得更甜了。只见她猛然用自己的粉颊蹭蹭小神童的脸,才开口说:“我想要的就是他!”
直到现在,小神童才恍然大悟。红裳少女原来是拿屠四如开心,专门来吊他的胃口的,也不见得真和先天无极派有什么梁子。
气得屠四如脸色泛紫,若不是对红裳少女的父母心存顾忌,以他那杀人如草的秉性,早就拔出刀来了。饶是那样,他还是面寒似水,语冷如冰地斥道:“白小凤,你别倚仗你爹是九爪金龙白振飞,你娘是铁血红颜索紫凤,惹恼了我屠四如,我照样让你刀到人死。赶快趁我火未撞顶,速速把小神童曹玉交给我,你好走你的阳关道。”
铁骑红裳白小风唉呀了一声说:“听你屠四如的口气,我要真不把小神童交给你,就非得通过独木桥走向鬼门关不可了。”
一再遭受白小风的戏弄,屠四如拔出刀来,恶狠狠地说:“不信你就试试看!”
白小风陡地纤足一顿,左臂抱起曹玉,马鞭扫向持刀欲扑的屠四如,嘴中却格格一笑说:“今天我是试定了!”
话未落音,怀抱小神童,早飘落在大黑马的马鞍上,抖缰催马跑了。
那匹通体无杂毛的大黑马,虽不及女魔王侯国英跨下的雪压红梅金趁玉宝马,也满能顶得上东方绮珠的那匹乌云压雪神驹。不等白小风抱小神童坐稳,奎鬃一伸腰,早蹿出半箭之地。
明知屠四如非追不可,白小凤驰出开福寺不远,就让座下的大黑马慢了下来。
小神童急躁得玉面泛红,又苦于动弹不得,眼珠一转,向白小凤喂了一声说:“直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把我的穴道解开。”
铁骑红裳白小风待答不理地还了一句:“都到什么时候了?”口才极好的小神童曹玉,尽量把语气放温存一些说:“既已到了是友非敌的时候,你就快把我的穴道给解开吧!”白小风脸一寒,冷哼了一声说:“你怎敢断定我是友非敌?”
曹玉的声音更显温和地说:“事情明摆着。假如不是是友非敌,你犯得上不顾激怒屠四如,而从四如狂徒的手中救出我来吗?”
白小凤的脸色突然转冷道:“假如我是不想让你落在屠四如的手中,而是奉命来生擒活捉你呢?”
小神童哈哈大笑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曹玉自信和姑娘没有一面之缘,所谓的冤债二字,从何说起!更别说什么奉命生擒活捉我了。”
白小风还是冷然阴笑说:“亏你曹玉还能号称小神童,简直是木头人一个。你就不会从我爹姓白、娘姓索上多想想吗?”小神童让白小凤一言点醒了,摇头叹息地分辩说:“我现在终于清楚了。姑娘的令尊既然名叫白振飞,想必和荒江游龙白云飞是亲兄弟。屠四如称令堂为铁血红颜索紫凤,想必是八爪毒龙索梦雄的姐姐了。”
白小凤这才夸奖了一句说:“算你还不太糊涂,终于把事情想清了。我现在实话告诉,荒江游龙白云飞是我的亲伯父,八爪毒龙索梦雄就是我的嫡亲娘舅。这两位老人家,后一个被你们挫败于长安大雁塔下,前一个让你们杀死在西楚故都徐州。我爹爹为了伯父的惨死,日夜痛心疾首;我娘为了想替舅父找场,暗地派人将你们先天无极派的头面人物,一一踩探得清清楚楚。所以在嘉宴堂前,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你现在虽然一切都清楚,但已晚够两个季节了。因我已用独门的七煞断脉封穴手法,点了你的中庭、鸠尾、巨阙、左乳根、右天枢、右章门、右肩井七处重穴和四条主经脉。除去我们一家三口外,你就是请来吕洞宾和张果老,外加一个铁拐李,也解不开你被我点中的穴道。”小神童又一次摇头叹息道:“令尊令堂误会了我们先天无极派,你伯父荒江游龙白云飞不仅不是我们先天无极派杀的,就连他的杀身大仇,也是我那三师祖江剑臣替他报雪的。至于你的舅父八爪毒龙索梦雄,也是在长安大雁塔下和我恩师武凤楼先打出来交情,然后惺惺相惜的。据我猜想,这一切的一切必定都是无情剑冷酷心从中挑拨的。以令尊令堂的聪明机智,是不难全部弄清事实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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