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叫花吕展闻言一怔。站在他上首的本帮长老金鸡独立雷满天将胸脯一挺说:“丐帮在北宋时,原分为南北两支。虽经女帮主玉罗刹曹慧娘合南北两支为一帮,可祖传家法四煞棒,都始终供在南七省分支之手。传至万历十四年,合而再分,而四煞神棒还是供在你们南七省手中。我觉得这样太不公平,早想公开索讨,又怕让武林同道耻笑。难得你任满堂今天途径此地,就请当众捧出,免得伤了和气。”
潇湘神丐任满堂哈哈大笑说:“一向拙口笨腮的雷老大,今天怎么突然口齿伶俐起来了?这一套话,怕是别人教你的吧?”
说完之后,又冷冷地扫了一眼刑堂堂主血手印卜问天。
心怀鬼胎的血手印脸色一狞说:“四煞神棒原是整个丐帮的祖传家法,岂能容许你们南七省一支独吞?识相的,趁早献出来,否则让你回不了岳州。”
潇湘神丐任满堂像是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说:“看起来雷老大刚才的那番话,是你卜堂主亲自所教了。
我不光知道你卜堂主和已故三湘七泽总瓢把子屠铁甲乃一师之徒,还知你和衡阳四怪是同宗兄弟。你今天所以挑唆雷长老这样做,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听潇湘神丐任满堂上来就说出衡阳四怪,小神童曹玉虽然预感到一种朕兆,但又说不出个道理来。后来从血手印卜问天的残目缺耳上,联想到衡阳四怪的瞎、疯、聋、哑,才蓦地悟出,难道这些都和残人堡有关!不提小神童曹玉越往下想越觉得事情复杂,但见血手印卜问天磔磔阴笑说:“任满堂,你是丐帮南七省的前任龙头,当知丐帮的内部家务,绝不准外人干预。倘若违犯,就应以藐视老祖宗家法论处。现在我要你自动劝你同来的所有人,立即离开此地。”
血手印卜问天这一嘴咬得真够厉害,弄得一向胸无城府、专好直来直去的疯霸王没咒念了,困为事关人家丐帮的门规嘛!哪知别人认头,小捣蛋秦杰可不喝卜问天的这一壶,他突然搭腔说道:“要离开,别人离开,反正大爷我是不离开!”
疯霸王听完一怔,心想:你小子这是说的什么话?直气得血手印卜问天独眼一红,厉声喝道:“这是为什么?”
小捣蛋秦杰哈哈大笑说:“因为大爷我和姓任的老花子素无瓜葛,他是他,我是我,为什么离开?”
疯霸王一听乐了,心想:还是秦杰这娃儿会歪理正讲,叫对方还挑不了一点眼去。
卜问天果然让小捣蛋堵得一直脖子没办法,只好借题发挥追问道:“你小子是谁的大爷?”
疯霸王刚想阻止小捣蛋,小秦杰已口清牙白地吐出“你的”两个字来。气得血手印卜问天脸泛紫霞,刚想施展自己的阴毒功力殊砂掌,举手击毙小秦杰,早和他串通一气的本帮长老雷满天大手一摆,示意卜问天先别动手,然后面容阴森地向小捣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师父是谁?”
小捣蛋秦杰先是上下打量金鸡独立雷满天一下,然后却把目光停留在他的一条独腿上,不答反问道:“请问老人家,你是胎里带就的一条腿,还是让人给砍掉的?”
听罢小捣蛋比骂人还要难听十倍的缺德问话,别说疯霸王鲁夫认为秦杰在故意骂人,就连血玫瑰洪如丹也觉得太不像话了,这不是逼着人家拚命吗?金鸡独立雷满天生性凶残,暴烈嗜杀,若不是顾忌有疯霸王鲁夫在侧,早就暗下毒手了。如今让小捣蛋激怒得三尸神暴跳,两边太阳穴都鼓起来老高,单脚只一顿,欺近到小捣蛋的身前,就想扬起右肋下的钢拐……
小捣蛋秦杰的右手变戏法似的,托着两颗鸽子蛋一般大小的黑弹丸,嘴里挂出一丝阴笑,意思是:你们这群叫花子,有人认得这玩意吗?金鸡独立雷满天身为北六省丐帮长老,哪会认不出小捣蛋秦杰手中玩弄的铁弹丸,就是毒剑雷珠南宫焰的独门火器雷火珠!心想:怪不得这小子胆敢大模大样。同时也知道只要对方把手中的两颗雷火珠朝人丛中一抛,最少也得有几十名叫花子死去。雷满天傻眼了。
小捣蛋秦杰马上端起来子,只见他胸脯一挺,朗声说道:“在下秦杰绰号人人躲,奉署理锦衣卫都指挥之命,陪同掌门大师哥曹玉,特来查缉一个名叫吕展的要饭花子。”小秦杰这一满嘴跑舌头,打出师父李鸣的硬招牌不大要紧,可把一贯胆小怕事的怪叫花吕展吓坏了。因为谁都知道,缺德十八手李鸣现在是暂时署理锦衣卫的都指挥,有道是好汉不斗官,更别说是锦衣卫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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