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介,不愿附炎趋势,早成其眼中之钉,肉中之刺。说不定他们会不顾一切,猝然下手。
想到这里,更加心急如焚。决心冒险一闯提督衙门,以探究竟。刚想婉言别母,猛然听
到外面仆人报道:“老爷回府!”
武凤楼心头一松,忙着对武夫人说:“孩儿失踪多年,猝然回家,必引起轩然大波,满
城风雨。望母亲暂不要对下人宣布,云儿,请老爷来内室相见。”
武夫人一听也觉儿子说得不无道理,吩咐云儿道:“速请老爷入内相见。”
不多一时,老大人武伯衡已快步来到内室。因为云儿已暗里禀明,所以武大人刚进内室,
先唤了一声:“楼儿!”
武凤楼早已抢步跪下,悲声说道:“孩儿回来啦!”
武大人素来心胸宽广,慷慨豁达。当年虑及家国,忍痛割爱,让五岳三鸟的追云苍鹰白
剑飞把独生儿子带走,这种胸襟,已非常人能及。今日果然见儿子己长成了一个英俊少年,
真是心花俱开,喜出望外。—把拉起爱儿,向武夫人笑道:“哈哈哈,还你儿子,切勿擦眼
抹泪,唠叨下官了。”一句话逗得妻儿破涕为笑,骨肉团聚的天伦之乐溢满心田……
武凤楼吩咐云儿出去,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准入内。
武大人问道:“凤楼,你突然回家,莫非有什么意外之事?”话刚落音,身子竟然颤抖
了下下,脸色也变得苍白,武凤楼猛然一惊,冲口说道:“高惠仁老先生是否现在府内?”
武凤楼所说高惠仁老先生乃一寒儒,素喜医道,被武大人延至幕中,帮办些文案事务。
武凤楼突见武大人神色有异,知父亲已遭毒手,所以提到此人,打算请来急救。武大人
不愧是久经沧桑之人,闻言已知儿子的用意。他也精通医理,遂长叹一声道:“我与魏阉势
如水火,此举早在意料之中。魏忠英初到杭州就对我下手,却是始料所不及的。夫人,叫云
儿速请高先生。”一言未了,已疼得直不起腰来。武夫人早吓得六神无主,只是流泪。
武凤楼急忙来到屋外,吩咐云儿速速去请高惠仁,回头再看父亲,只见他牙关紧咬,唇
似紫叶,显然中毒不轻。
武凤楼到底是初出茅庐,见此也心慌无主。等高惠仁一头闯入,诊视一番,把头摇了几
摇,竟也流下泪来。这时,武大人反而清醒了点儿,对高惠仁道:“高先生,你我交深莫逆,
现在,我要趁咽气以前,稍事安排。你不要怕我受罪,请助我一臂之力吧。”
高先生无言地点了一下头,掏出几支金针,分别刺向武大人的几处穴道。说也神奇,武
大人果然精神微振,首先一把拉住高惠仁说:“高先生,请代我料理一下身后之事。
第一件,集聚武府家郎仆妇,每人一百两银子各回家去;
第二件,剩下之款老先生带着,速送夫人回金华娘家暂避;
三,令老家人武忠看守府第。快去!”
武大人一气说完,已累得喘不过气来。高先生含泪退出,自去料理。武大人无限深情地
看了武夫人一眼,说道:“夫人,数十年来,你跟随下官,安贫操劳,担惊受怕,没想到我
竟先你而去了。望念夫妻一场,将我之遗物送金华。我去后,切勿哭泣,万望自珍。快去收
拾启程!”武夫人知丈夫决心如此,不忍违拗,遂合悲忍泪,恋恋退出。
这时,武大人已渐渐不支,挥手令武凤楼取来纸笔。勉强握管,只歪歪斜斜地写了“臣
已被害,详情由犬子代禀”几字,便拿笔不住,对武凤楼道:“我死后,你不准先报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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