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中军走后,三边总督杨鹤挥退座下将校,缓缓地退回后帐。突然,他的心腹死党桂守时鬼影子似地从床后转了出来。
杨鹤唉了一声说:“桂将军,我悔不听从你的主张,也太轻看了这个小冤家了。看起来,为了斩草除根,还得依仗你的大力才行。”
桂守时躬身施礼道:“末将多蒙督爷收留麾下,并委以重任,粉身碎骨,难报大恩。督爷的事,我怎么敢不尽力去办。只是,他们三人非同小可。江剑臣一身通玄的功力,武凤楼那把杀人不留血的五凤朝阳刀(352),再加上足智多谋的缺德小子李鸣,实在难以对付。弄不好,真能毁了督爷的前程。我打算……”鬼守户说到这里,话音越来越低了。
中午晚上,都是那位中军招待吃饭。饭菜虽很精美,可爷儿仨哪有心情讲究这个?次日一整天,还是如此。
江剑臣焦急万分,一连三天,寝不安枕,食不甘味。第二天晚饭一罢,命小校拾去了几乎未动的饭莱,江剑臣要中军带话给舅父杨鹤,催他快些让自己扶灵回去。那中军满口答应,唯唯退去。可是到了第四天!还是不见杨鹤的影子,也不闻杨鹤的回话。
武凤楼向三师叔江剑臣说:“杨鹤这是用三国时周公瑾软困刘皇叔的办法,叫我们师徒寝食不安,精神受挫。以减弱我们的功力。然后突然猛击,以达到他斩草除根的目的。三师叔,快拿办法吧!”
缺德十八手李鸣摇了一下头,先吐出了一个“不”字,接着说道:“鬼守尸是绿林巨魁,极富心计,颇为难斗。难道他不知道先天无极派的内家真气,岂是几天的因拢就能减弱得了的。再说,师父是何等样人,他敢这样小看吗?依我看,他必有更毒的诡计。”
李鸣的话尚未落音,三边总督杨鹤全身甲胄,腰悬佩剑,身后一大批将校相随,风风火火地一齐涌到了江剑臣的住处。李鸣叹了一口气说:“这才是真正的狠毒诡计!”
三边总督杨鹤甲胄在身,率领众多将校来到江剑臣的住处,聪敏机智的李鸣心神一凛,情知有异。果听杨鹤忿然说道:“顷接急报,敌人凶残之师又凶顽来犯。
甥儿热孝在身,舅舅本不当惊动。但你父亲就是被敌人流矢所伤身亡,甥儿若能疆场杀敌,不仅报了杀父深仇,而且还报效了国家,实则忠孝两全。似此良机,知甥儿必不肯放过,是故特来相告。”
江剑臣知父亲就是这样被他诱入万马营中密谋杀害的,见他又故伎重演,略一沉吟,李鸣已争先抢过话头说:“舅老爷所言极是。有此报仇良机,我们师徒三人愿作前驱。请舅老爷给我们准备好马三匹。兵器嘛,到敌人阵中去拣好了。”
武凤楼知李鸣这是故意麻痹杨鹤。反正,凭自己爷儿仨焉能惧怕几个将校兵勇?
便也没加反对,江剑臣以他那明察秋毫的锐利眼光,以人们不易发觉的速度,瞟了在场人一眼,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江剑臣等师徒三人,相随众人来到大帐之后,杨鹤伸出手去刚想抽令,忽然帐外闯进一人,伏地劝阻道:“督爷自前一战役,司马姑老爷为流矢伤命,寝食难安,贵体违和。请督爷坐镇本营,部下愿领兵临敌。”
经此人一说,众将也纷纷劝阻。江剑臣、李鸣和武凤楼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江剑臣和武凤楼二人都松了一口气,认为杨鹤不去疆场,不象有什么阴谋,只有李鸣的脸部绷紧,看不出一丝表情。
只听杨鹤叹了一口气道:“本督年近半百,鬓发已苍。姐丈见背,更令我愧疚难当,只短短时日,身体已大不如前了。我真有诸葛武侯的‘悠悠苍天,再不能临阵讨敌’之感。”
说到这里,语音一冷,“吴将军,你是本督多年的副手,身历百战,久经大敌,马前三个虎子骁勇善战,武艺高强,你代本督前去迎敌吧!记住,千万照顾好我的甥儿。”
等那位被称作吴将军的人站起身来,江剑臣等才看清此人好一副貌相!只见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如紫玉,目如朗星,鼻直口方,真是凛凛仪表。年纪和三边总督杨鹤相仿。江剑臣见他一股冲锋陷阵的气概,不象早有预谋,遂辞了杨鹤,和那姓吴的将军走出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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