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十八手也知道象贺彬这样的人物,杨鹤绝对不会让他参与最高相密,乘他对答之机,左手双轮齐出,迅疾砸在黑猴贺彬的当顶,砸得他脑浆迸飞,死于当地。
武凤楼顿脚斥道:“他虽是恶人,已成死虎。你这是何苦来呢!”缺德十八手李鸣还没答话,江剑臣已出声说道:“楼儿不要怪他!五色人妖,一律格杀勿论。
快追!”
由于已从吴襄父子那里证实了确无清兵侵犯,江剑臣去掉了杀杨鹤的最大顾忌。
他一家骨肉分离,刚庆团圆,尚未尽享天伦之乐,父亲又遭惨害。而今父尸未葬,深仇未雪,他如何能不大起杀心!遂率领李鸣、武凤楼二人一阵急追。
追不多时,缺德十八手李鸣突然止步说:“师父,我们上当了!”
江剑臣、武凤楼爷儿俩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也停下了脚步。江剑臣不解地问道:“我们怎么上当了?”
李鸣叹道:“咱们一时失察,要杀杨鹤替爷爷报仇,就怕办不到了。”
江剑臣勃然色变,沉声喝问:“为什么?你倒是快讲呀!”
李鸣丧气地:“师父,你老请想,以杨鹤之奸之诈,鬼守尸之智之滑,对我们师徒两次诓杀不成,焉敢再三?他必然对吴襄下有密令,所以只派一个黑猴监督行事,其他爪牙,必然齐集在他的左右,以防师父杀他。”
江剑臣顿然醒悟,一挥手,师徒三人疾如行云流水,重新折回吴襄父子叔侄的驻地。吴襄老于官场,处事精明圆滑,见江剑臣爷儿仨重新找来,神色有异,知道再难隐瞒,遂取出一个牛皮信封,默默地交给了江剑臣。
江剑臣急忙抽出信纸,原是三边总督杨鹤亲自写的一纸手令。上写:本督奉旨回京面圣。
一切防务由吴襄署理,严防外敌入侵。如有贻误,罪无可恕。下边是三边总督的一颗鲜红的大印。
江剑臣看罢,心中怒火,熊熊燃起,铁腕一翻,直抓得吴襄腕骨如折,大呼“饶命”。
江剑臣甩手一抛,把吴襄掷于地下,一纵身,驰下了坡地,爷儿仨向进京的路上追去。由于连连上当,使他对舅父杨鹤的奸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仇恨也愈来越烈。目前报仇要紧,至于父亲的遗体,只好暂时不顾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见师父对自己这般倚重,心头一热,顿时神智更加清明。他知道杨鹤出身将门,熟读兵书,这次逃回京城,在路线上必然绞尽脑汁。他略一思索,领头一不走小路,二不抄近道,一味往通衢大道上追赶。
武凤楼急了,阻止李鸣道:“杨鹤身为边帅,用兵多年,又有鬼守尸一般绿林枭雄随伴,既是逃跑,怎么能沿大道回京?他傻了,还是你憨了?”
李鸣一面脚下加紧,一面极有分寸的一笑,并不马上回答大哥的问话。
倒是江剑臣冷静地说道:“鸣儿走的路线是对的!要是咱爷儿俩,保不住还要上当。快,抢到他的头里去堵他。”说罢,抄起李鸣的一条臂膊,加快了脚程。
武凤楼人本聪明,文才又高,心头一动,便也恍然失笑了。
就在江剑臣爷儿仨统一了认识之后,另一方的三边总督杨鹤和他的几个死党,以及心腹死士鬼守尸与黑猴贺彬的四个兄长等人,也不约而同地议论起所走的路线来。头一个就是杨鹤的族弟,也是杨鹤的中军副将杨鸣,把马匹贴近了杨鹤,悄声反对说:“大哥既怕江剑臣等三人寻仇,想托庇在万岁驾前,以逃追杀。为何放着近路不抄,却大张旗鼓地走起大路来,岂不失策?”
杨鹤默不作声,只瞪了他一眼,连连催马赶路。
五色人妖的老大,红狮贺节也跟着问道:“总督大人,二爷说得有理,请大人详察。”
杨鹤略显苍白的脸上,浮上了一丝笑意,和蔼地说道:“贺兄明人,怎么忘了曹孟德赤壁大败,退走华容之事了?如果我是曹阿瞒,绝不会让关夫子在华容道堵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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