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剑臣也是心中一震,再也无心游斗,连连运刀,逼得强残、富哙二人惊退数丈。他也抢行几步,扑到了客文芳身前。
女魔王侯国英知客文芳尚不会立即断气,把她的娇躯硬塞入江剑臣的怀中,惨然垂泪道:“念她一片痴心,劝你同逃的份上,让她瞑目上路吧!”
果然,客文芳又睁开了双眼,但眼神却快要散开了。江剑臣也不禁心中怆然,右手用先天无极真气急抵她的后心,使客文芳能获得瞬间的清醒。
客文芳行将散开的眼神,又神奇地聚拢了起来。她到底是自幼练武,身板健朗,人又有一股子狠劲儿,渐渐凝聚的目光看出自己是躺在江剑臣的怀中,已失去人色的脸庞上顿时浮现了一丝苦笑,干枯的樱唇缓缓蠕动了几下。
江剑臣知她暗恋自己,已非一朝一夕。她所以要拼死除去嫡亲姐姐侯国英,也是为了得到自己。在她回光返照的一刹间,不知为了什么,江剑臣突然产生了一种“红粉知己”之感,掺和着一股愧疚的心情,猛可地低下头去,用自己温润的唇舌吻嘬了几下她那干裂的樱唇。
不料,这几下吻嘬,好象给了客文芳以神奇的生命,喉间竟然嘤嘤作响,象要说什么。
江剑臣猛然一怔。沈三公在石室门内大声说道:“快附耳过去,听她说些什么。”
江剑臣真的把耳朵附在客文芳的嘴上,隐约听得“真宝在我身上”几个字,愕然一惊。
再看客文芳时,已断气身亡。
江剑臣抱着客文芳的尸体,一步一步地定进了石室,放在石榻锦褥之上。
江剑臣让曹玉捧过黄布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是四十五颗锐气闪射的珍珠和一串珠圆玉润的朝珠。可女魔王凭自己生长在奇珍锦簇的皇宫大内,一眼就已看出全是假的。江剑臣这才把客方芳临咽气前说的那句“真宝在我身上”讲了出来。
女魔王侯国英叫大家背过脸去,拉着江剑臣来到石榻近前,果然从客文芳的腰间解下一条软带。两件御宝和一张窖藏财物的详图皆藏于软带之中。江剑臣连忙拉过一条锦被,想掩上客文芳的遗体。猛然发现她左臂上一颗鲜艳的守宫砂耀然夺目,不禁怦然心动。
他怎么也想不到生活在一群淫蜂浪蝶之中,满身风骚狐媚的酸女人客文芳。竟然是白璧无瑕的女儿之身。
这时,黑风峡的枪霸强残、斧王富哙早已逃走得不知去向了。江剑臣夫萋二人把客文芳的尸体抱到云龙山阳,选了一块风景旖旎的地方,用两口利剑挖了一个大坑,深深埋入,筑了个很大的坟头,做了个记号,以备日后再来为她立碑志念。
一切事毕,女魔王伴在江剑臣的身侧。漫步在林间的幽静小路上,一言不发,伤心垂泪,难能自己。
江剑臣以为她是伤心同胞姐妹为仇,以致妹妹丧命,忙悄悄地揽紧了她的柔腰,轻声劝道:“人已死去,伤心何用?再说,她也害得我们好苦。”
侯国英听了江剑臣的劝说,突然停住了脚步,美丽的大眼中蒙上了一层泪光。
凄然说道:“兔死狐悲。妹妹的悲局,何尝不是我侯国英的下场!试想,小皇帝多年恨我入骨,一朝身登九五,能轻轻地放过我吗?我怕你伤心,始终没有一述私衷。
有了今日,明天还会远吗?”
江剑臣默然了。
沉默良久,女魔王突然叹了一口气说:“我嫁给你,时间不算短了。可我却从来没有喊你一声夫君。不是我不想喊,而是不敢喊。现在我敢喊了,恐怕又喊不长了。”说完,泪如雨下。
江剑臣情知女魔王说的都是实情,微言安慰,反面会更让她伤心,只好双臂紧了又紧,把她紧紧地拥抱在怀前,低头轻吻着她的秀发,一任她的伤心泪水涌流而下。
突然,女魔王轻轻挣脱了江剑臣的怀抱。破涕为笑道:“小皇帝想杀我,还得费不少事呢。再说,我也不会等着他杀头呀!让玉儿骑马先走,把御宝献给崇祯,暂缓其怒。从徐州到京城,路途不近,我们还有几日相聚呢。不见时,想得牵肠挂肚。好容易见了聚啦,又何苦悲悲切切?夫君,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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