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氏三兄弟刚想一拥而上,缺德十八手李鸣双手连摇,口中忙说:“今天乃两国之间礼尚往来,非关外会猎可比,铁总管一意孤行,我掌门师兄一步赶到,恐怕你难逃刀下厄运。”
辽东总管铁阁达到底是一个粗人,哪里及得上人见愁李鸣的机智聪敏,一听此言,更是得意非凡,阴沉地一笑说道:“王爷千岁一向运筹帷幄之内,决胜千里之外,已密令四棍八锤等人监视在外,看住了你李鸣的靠山,你就死了心吧!”
小神童曹玉看师叔李鸣从容不迫,既不忙着先下手为强,又不打算突围逃走,只凭三寸不烂利舌喋喋不休。他刚想猛然切入,和师叔并肩厮拼,舍出性命为师叔减去一些危机,突然一条极为眼熟的黑影从左侧贴了上来。这孩子眼快,一下子认出了来人正是自己的师父武凤楼。
曹玉这下明白了,这全是师叔李鸣的鬼门道,他明知多尔衮恨自己入骨,决心杀掉他解恨,才故意打手势叫我和丧门剑约斗,知多尔衮必然派人盯住,又故意和自己商议瞒着武凤楼私下偷走,再暗中告诉师父真情,叫他设法避开四棍八锤几个猛汉的监守,脱身来此,也诓得铁阁达说出了真情。
只要捉住在场的四个人之一,逼他写出口供,就可使多尔衮逃不脱企图暗杀天朝人员的罪名,如此一来,说不定真能使多尔衮无颜再去京城面圣,最低也可以煞煞他的凶性,在周年大典中,不敢再有所图谋。
小神童想到这里,心情好不舒畅,煽风点火地说:“光说不练是嘴把式,动真的吧!”
随着话音,两只判官笔出一招“双龙出水”直点铁阁达脑后的玉枕穴。
铁阁达冷哼一声说:“手下败将,硬来送死。”他怕空了自己这一面,让那个多尔衮下死令除掉的李鸣逃脱,便原地不动,使出一招“倒敲金钟”,想凭自己的力大,用左手中的铁琵琶把小神童的一对判官笔磕飞。再合力去杀人见愁。哪想到自己的铁琵琶还没有挥出,左侧却传来了一声“住手”,声音虽然不高,却字字沉稳有力。
铁阁达扭头看去,武凤楼披着一身皎洁的月光,正好卓立在自己的上首。铁阁达心中一寒,知道今晚的图谋可能要落空了,但多尔衮下令时那两只鹰隼般的目光所喷射的厉芒,迫使他不得不咬牙拼命,遂低吼一声说:“三位看死了武凤楼。若放走了李鸣,在场众人一齐去领王爷的重赏。”他故意把重责说成重赏,是暗示三阴非杀死李鸣不可。抛下武凤楼向李鸣扑去。
场子中热闹了,丧门剑阴世礼仍然找他的老对手曹玉,而追魂刀阴世义、断骨斧阴世智分两面夹攻了武凤楼。
断骨斧阴世智哪知厉害,反手挥出巨斧,一道凌厉的寒芒向武凤楼膝盖间砍去。
武凤楼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修长的身影一欺,踏中宫直进,左手五指成钩,恰好抓住了阴世智的断骨斧背,右手五凤朝阳刀(469)电闪而出,架在了对方的左肩胛上。
铁阁达一声惊呼,还未喊叫出来,突然一个威猛的声音,起自荒庙的台阶之上:“武侍卫,请手下留情。”武凤楼扭头一看愣住了,发话的竟然是满洲枭雄多尔衮亲王。
李鸣这盏不省油的灯突然亮了。他先示意大哥武凤楼放开了断骨斧阴世智,然后抢出两步拱手说道:“午夜更深,惊动了王驾,李鸣在此请罪了。”
多尔衮对李鸣既恨之入骨髓,又畏之如蛇蝎。知道在嘴皮子上非受奚落不可。
见李鸣一软,心中一宽,刚想交代几句场面上的话就带领几名属下走开,不想小神童曹玉开口了,他陡然向多尔衮问道:“夜寒露冷,不知王爷何故驾临荒亭?”问完,还深深地打了一躬。
多尔衮略一迟疑,他怎么能把暗中策划暗杀人见愁李鸣的事说出口呢!这时小神童曹玉开始进攻了:“听说王驾千岁曾立过誓言,非除去我师叔李鸣不可,此言确实否?”
多尔衮刚想反驳喝斥,小神童曹玉公开揭破了:“铁总管和阴氏昆仲今晚就是奉命行事吧?可惜枉费了一片心机。当初一日在贵国境内,十万铁甲之前,尚且奈何我们爷儿仨不得,何况在我们关内呢?我师父师叔奉旨前来迎护王爷大驾进京,请千岁择日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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