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郎君葛继不敢再硬了,什么焦一鹏的凶残狠毒,什么戒律严酷,统统丢到了九霄云外,为了能保全性命,皮肉不再受苦,他不光招出了林大海和赵小鸿被自己囚禁在荆轲山的荆轲塔内,还供出来峨嵋五龙的窝巢是盘在安国县的药王庙内。
缺德十八手这才停住手不再折磨黑面郎君,他吩咐镖局子内的下人,先将葛继送往隐秘之处囚禁,然后向奇门剑赵正鸿、太极掌门林惊鸿说道:“武林之中从来都是失道者寡助,也从来都是得人者昌。振宇镖局已创业二十多年,基础不是不牢固,如果联合你们太极门派的高手,再请出岳振宇和俞允中夫妻,势力也不能说不雄厚,这样既可以发达镖行大业,又可以光大振兴河北一带的江湖正义。请二位老人家分头营救被捉去的二人,再派人去狼牙山山洞内接回岳振宇,然后去请求俞允中夫妻出山。”
一切安排停当之后,镖局子的下人送上了饭菜。饭后,武、李二人借口身体疲乏,需要休息,被林惊鸿亲自引到了东跨院中的一处客舍门前,林惊鸿便知趣地告退了。
武凤楼和缺德十八手李鸣哪里是想休息,有多少急如星火的大事,需要二人立即去干。望着林惊鸿走远,兄弟二人就掩上了房门,挑亮了灯火。坐在了桌子的两边。
武凤楼首先提出要设法寻找魏银屏的下落,免得她遭到恶人的毒手。
缺德十八手李鸣沉吟了一下说:“对银屏姐姐的出走,我也是时刻不安,但马上集中全力去找,绝不会有大的效果,反而误了进京面君和我奉旨完婚的大事。特别是峨嵋五龙不除,不光河北不得安宁,还可能危及京师。我们如果两事相衡贵从权的话,目前第一件要干的就是连夜奔袭药王庙,立即除去这五条孽龙,免除后顾之忧。”
武凤楼点头答应后,二人才和衣上床休息。天色未明,为了方便,哥俩并未改回原来的面貌,就悄悄上路了。
到了安国城内,天色也不过刚到中午,二人一来腹内空空,二来也想从侧面打听一下药王庙的情形,就一前一后走进了一座名叫迎宾楼的酒楼。
这座酒楼的规模不小,又正值中午吃饭时人多,几乎座无虚席,再加上武、李二人又改装易服,丝毫没有出众惊奇之处,几个堂倌哪有功夫睬他们。
武凤楼怕缺德十八手李鸣心中一不痛快,找这家酒楼的麻烦,刚想硬唤李鸣出去,另外再去寻一处吃饭的地方,突然楼梯上一阵暴响,虎势凶凶地走上了五个人来。头一个四十岁不到,一张黄白面皮,细眉长眼,明显着机警,暗含着奸诈,两只黄眼珠滴溜溜地先扫了楼上酒座一眼,确信没有让他能岔眼的地方,才将手朝身手一挥,他自己就站在酒楼正中间不动了。
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一律是高一头,宽两膀的愣头青,北国春迟,此时天气还很寒冷,而这些愣种早就敞怀露胸了,其中一个更愣的家伙,右腿一曲,顺手一抽,寒光一闪之下,亮出了靴筒内的手叉子,紧接着手腕一翻,“吧”的一声钉在了酒楼上首的一张八仙桌子上,圆瞪怪眼喝道:“我家少爷今天在这座酒楼吃饭,所有的驴粪蛋、马粪球统统给我滚出去,只要有哪个不开眼的小子胆敢龇龇牙,说出个不字,我这把手叉子就会成为他肚子中的蛔虫,准能搅翻他的五脏六腑。”
看起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鬼怕恶人,为了吃一顿饭,谁愿意搭上条老命。一刹间酒楼上所有的食客,除去武凤楼和李鸣二人之外,无不滚的滚,爬的爬,一窝蜂似的走了。
酒楼上的堂倌和店伙似乎怕死了这一伙凶徒,一拥而出,手忙脚乱地清理了桌案上的碗碟残肴等物,还擦抹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比刚才让人舒心多了。
依着缺德十八手李鸣非要去最上首那张桌子上落座不可,武凤楼不肯惹出大麻烦,就先去靠窗的一副座头上坐下,李鸣也只好跟着来到这厢。
饶是这样,那个愣头青还是不愿意,拔出桌上的手叉子,身形一晃,欺了上来,倒握手叉子瞪着一对怪眼吼道:“老子刚才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想往老子的眼里填捧槌!趁早滚蛋,是你的便宜。”说完,再一次一甩手,“吧”的一声又将手叉子扎在了二人所坐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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