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童曹玉听了,心中也不由得一动,再仔细端详了三人一番,也认为有些可疑。刚想严令两个家伙要谨慎从事,胆子和头一齐大得出格的大头鬼刘祺,早点脚蹿了出去,挥手瞪眼喝斥道:“哪里蹦出来的三个野小子,撞你娘的什么丧,吓跑了我们将要捕捉的三只野兔子,不赔我们三只大肥羊,这笔帐不能勾销。”
那个肩扛月牙利斧的人,脾气最为暴躁,让大头鬼这么一骂,顿时就心头火起了,他一晃身形,先扑了过来,扬了扬手中的利斧说:“我看你小小的年纪,胆子不小,竟敢向爷们吆喝起来了,再不滚你妈的蛋,老子宰了你狗日的。”嘴里申斥着,手中的月牙利斧就扬了起来。
大头鬼刘祺虽跟着爷爷千里独行学习了一身武艺,可惜从来没有福份真正地动上一回手,和摸一摸象模象样的称手兵器,今天这小子一眼就瞧上了对方手中的那把月牙利斧。它不仅是用纯钢打造,精光霍霍,斧把的两面还各嵌有一颗银光灿烂的月牙儿,煞是爱人。他机灵一动,挺着肚子大骂道:“吓跑了我的兔子,还举起斧头要杀人,你就一点也不怕王法?”嘴里说着,又悄悄地向前逼近了两步。
还真让秦杰给猜对了,持月牙利斧的这小子,正是峨嵋派的毛三斧程化。他奉了阴阳两极葛伴月的命令,和锁喉枪聂二龙、阴阳十八抓申恨天的儿子申不长来凤凰泉查探青城三豹是否来这里疗养瘫痪病躯。见刘祺衣衫破旧,年纪又小,一身瘦骨,顶着个可笑的大脑袋,哪里能放在心上,一抬手,又扬起了月牙利斧,笑着骂了一句:“老子从来都不懂什么叫王法,快滚你的……”
他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早被大头小子一个“撩阴穿裆”正好踢中了毛三斧的一根黄瓜和两个茄子。
也是该着这小子倒血霉,踢的正是致命所在,毛三斧程化哪里还能禁受得住,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抛掉手中的月牙利斧,双手掩裆,跌翻在草丛之中了。
大头小子活象一支离弦的弩箭,一弹而起,顾不得去验看毛三斧的死活,先弯腰抓住了月牙斧把,右臂一挥,“当”的一声,格退了聂二龙扎过来的一枪。
骗人,出脚,穿斧,抢斧,架枪,五个动作一气呵成,小神童曹玉开始不嫌他们二人累赘了。
锁喉枪聂二龙为人阴狠,抽冷子一枪,没扎死一个衣衫破旧的大头小孩,知道不光毛三斧程化大意失荆州,连自己这个老江湖也看走眼了。心下一狠,阴阳把一翻,鲜红如血的枪缨子一塞,垫步拧腰,人如下山虎,枪似出水蛟,刚想一扑而上,扎死大头小子刘祺,替老兄弟毛三斧报仇,小秦杰突然一声轻啸,象一条游行草丛的灵巧蛇儿,一闪纵出,手中托着一只精巧的玉猴,向锁喉枪聂二龙晃了一下。
出枪只有一半的聂二龙,一眼看见小缺德秦杰手上托着阴阳两极葛伴月的联络信物阴阳玉猴,刚想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可他忘了,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手持月牙利斧,躬身蓄势,随时等候机会的大头小鬼刘祺。趁聂二龙失神收势,张口想说的一刹间,他弹地再起,一道厉芒闪过,有名的锁喉枪聂二龙反而变成了一字并肩王,人首异处了。
两个部下,眨眼之间就一死一伤,申不长只气得两眼冒火,形如疯虎。这恶贼自恃功力过人,又看出秦杰、刘祺二人都是不成气候的小孩子,错误认为聂、程二人的死、伤,都是一时大意所致。这恶贼先从其父申恨天苦练阴阳十八抓,后跟葛伴月暗习玄阴绝户指,指、掌两道,皆具有阴毒异功,所以才向来不带任何兵器。
小秦杰对申不长虎视眈眈的威逼,丝毫也不放在心上,还是一面低头弯腰去拾地上的五尺金枪,一面明托着阴阳玉猴。
申不长这才看见了秦杰手中的阴阳玉猴。他和阴阳两极葛伴月有师徒之份,知葛伴月本人一共只有神、人、猴三对信物,轻易不出以示人,今见信物在两个孩子之手,才知二人都不是泛泛之流,他不敢不问清红皂白就痛下杀手了。
看出申不长面现迟疑之色,秦杰就更不肯让对方先张嘴了,掂了一掂手中的五尺金枪,老气横秋地问道:“看朋友的长相和身材,可能就是阴阳十八抓申当家的膝下哲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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