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胖公沈公达正色向缺德十手李鸣和小捣蛋鬼秦杰说道:“老偷儿的这两份见面礼,确实太不寻常了,一筒是龙隐大丑夏仁的梅花追魂针,另一筒是二丑邵友的乌云喷火筒。功力稍弱的,用以防身顾命,再好没有,简直给你们师徒多添了两条性命。大恩不言谢,以图后报吧!”
李鸣见三师祖向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心神一凛,连忙率领徒儿秦杰,重新又向八变神偷任平吾跪下道谢。
气得任平吾瞪眼向沈公达大骂:“说你沈胖子不是玩意儿,一点不错。两个破铁筒子,你还想叫这两个小子变成磕头虫吗?”
饶是那样,沈公达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贺兰双鹰兄弟和峨嵋掌教司徒平朝夕共处了十多年,经常在一块探讨先天无极派内的一切情况,对大名鼎鼎的缺德十八手李鸣哪有不熟闻素知的道理。见李鸣只生得方面大耳,细皮嫩肉,活脱脱的一副豪门贵公子、望族阔少爷的模样派头。乍一看绝不像两次挫败火神爷,巧骂辽东多尔衮,硬请释、道、儒三圣,智激武林中三狂,单人敢闹奸宦魏阉的青阳宫院,独自脚踏阴间秀才的秘密赌窟。
无数绿林豪客闻名丧胆,多少武林枭雄望风惊心。生就得足智多谋,专门好刁钻阴损。曾被辽东多尔衮亲王列为刺杀的第一名对象,也被司徒平冷酷心视为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决心非拔掉不可的人物,想不到今天终于见到了。
一眼看出石氏兄弟二人对自己默默注视,缺德十八手李鸣知道他们肯定会自惭形秽,不敢主动向自己打招呼。
连忙带领徒弟小捣蛋秦杰快步走过,不光一揖到地,还热情地招呼道:“晚辈李鸣久仰贺兰双鹰兄弟的大名,今日方得识荆,不胜荣幸之至,不胜荣幸之至。”
自古道:一句好话三冬暖,恶言冷语六月寒。别看缺德十八手李鸣仅仅是年方弱冠的武林后进,但他不光出身于江南按察使门第,得拜钻天鹞子江剑臣为师,还追随过当今万岁和清人会猎山海关,一句话骂得辽东枭雄多尔衮口吐鲜血。特别在拥立五皇子朱由检登基当中,屡建奇功,荣任过大内一等御前带刀侍刀;更蒙万岁爷特殊恩宠,奉旨协助大师兄武凤楼重新建立锦衣卫。难得人家这种不可一世的大人物,竟能对自己兄弟屈节下拜,还肯以晚辈自居,只感激得石氏兄弟五内翻腾,四目湿润,除非是强自抑制,几乎流出了泪水。兄弟二人除去以礼相还外,头一个就是甩手夺魂石思英愧然说道:“石某兄弟乃绿林盗匪出身,平生恶迹,百死不足赎其罪。得蒙天山三公饶恕,已感天大的恩德,焉敢以前辈自居,请李大人赶快改过!”
李鸣正色说道:“石前辈说哪里话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据李鸣所知,前辈兄弟虽横行江湖二十年,却未犯淫行;如今又勇于改过,更属难得。家父年刚半百,最少小你十岁,李鸣以伯父相称,岂不应该!最好还是请你老莫提过去吧!”
要说缺德十八手李鸣,别看年纪不足双十,确实有将帅之才,一席话更激起石氏兄弟的感激心情,老二要命一掷石思郎脸红脖子粗说道:“李公子既然执意以我们弟兄的马齿太长,决心以晚辈自居,石某弟兄再要坚拒,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但我有一物,请李公子笑纳。如李公子认为盗匪手中的东西不干净,我石思郎也绝不敢强求!”话一说完,从大红袈裟之内取出一把银鞘乌柄短刀,左手握住银鞘,右手攥住乌柄,拇指微按绷簧,噌的一声,那口刀脱鞘而出。稍微挥动,已显得刀光如雪,寒芒逼人。
八变神偷脱口先夸了一声:“好刀!”然后故意向要命一掷石思郎瞪眼道:“你石老二这是成心和我过不去!”
石思郎一时没有回来味来,愕然答出:“石某怎敢!”
任平吾见石思郎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接口笑道:“有了你这件武林人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贵礼物,我那两件礼物简直成了小孩子玩的零碎了,你这不是成心争着和我拼家当吗?”
直到听完八变神偷的这一番话,石思郎才明白了任平吾那句话的真正意思,非常谦虚地说道:“一件极为菲薄的礼物,确实难表我们弟兄的感激心情。神偷前辈再说笑话,我们就更无地容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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