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无情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亏你川边墨龙在川藏一带还闯出过不小的万字,简直是饭桶一个。这种马后炮的话,还好意思说出来!告诉你沙老三,我无情剑自始至终就没有小瞧过李鸣这缺德小子,自始至终都把他列为头一号对手,也自始至终都想暗中除掉他。只可惜……”
不等她的话说完,殿外台阶上早有人接口说道:“只可惜始终没有得手,是也不是?”随着话音,易钗而弁、冒名顶替徐州泗水公刘广俊之弟的女魔王侯国英潇潇洒洒地跨进了殿来。
八变神偷从侯国英甩袖抖肩的动作上,知道自己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徒弟早已察觉出自己藏身所在,不禁对侯国英的灵敏机警暗暗称赞。
无情剑冷酷心虽然怒愁交加,一见女魔王到来,面靥上也只好绽出了一堆笑容。刚想起身让坐,女魔王早已大模大样地在上首的一把太师椅子上昂然落座。先扫了分列两侧的四海游龙、瞽目飞龙、川边墨龙、翻江狂龙等人一眼,然后向无情剑说道:“适才夫人对始终未能将李鸣置之于死地而遗憾,月卿却认为亡羊补牢,实未为晚。对司徒教主的华诞寿辰,贺客不多,都不必过于介意。”
小神童曹玉见马小倩口气关闭得很紧,好像也怕事后挨姑妈的斥骂。心中暗笑:我小神童要是不能让你替我去顶那口黑锅,我就算白跟三太公和李鸣师叔学习二年缺德本领了。故意叹了一口气说:“你当我曹玉自己乐意去套上那副笼头,让三师祖把我管得严严的,自己想随便活动一下都不行?这不是刚领了三奶奶的亲口谕令,叫咱们赶快去和三太公等人会合吗?我可不敢不听她老人家的!”
马小倩推了小神童一把说:“我真不明白你这小神童三个字的外号是怎么诳骗来的,简直该叫小笨蛋。咱俩人的四只脚,长在咱俩的腿上,想抬哪只抬哪只,我不信它敢不听咱俩的招呼。我姑妈跟着咱俩啦?还是派人盯咱俩的梢啦?只要咱俩一口咬死说是在深山荒谷中迷了路,官司打到我爷爷那里,保险都是一本糊涂帐!”
小神童还怕绳套打得不结实,故意可怜巴巴地说:“事情砸了锅,你有两个爷爷护着你,三奶奶最多只能埋怨你几句,那可苦了我小神童了。三奶奶只要向我师父打个招呼,最少也得罚我跪八天。你不知道我师父管我管得邪乎!”云海芙蓉一眼看见自己印在地上的俏影,知道月亮已开始西移,三更天已到,芳心一慌,急不择口地说:“事情万一暴露,你把一切都推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该打该罚,我马小倩全顶啦!咱们第一个目标,先挑敌人的‘初喜庵’吧。”话未落音,早挽起小神童曹玉的一条胳臂,沿着羊肠小径向前飞驰。
初喜庵就是现在的洗象池。明初规模甚小,直到后来清康熙三十八年才扩建成大寺。因庙前有一个十六角形小池,相传是普贤的浴象处,庵内祀观音塑像,衣纹飘逸,体态端庄。
由于初喜庵建筑在钻天坡顶的一片冷杉林中,地处高山绝顶,时常有雾笼罩。幸得此时云雾收敛,碧空万里,月悬中天、万籁俱寂。二人登上了钻天坡,大有置身于九重云霄之感。
小神童曹玉见云海芙蓉马小倩自从挨了女魔王侯国英一顿克,今天晚上对待自己的态度比以往温顺多了。想起从前她所以对自己那样的严厉,还不是怕自己重蹈三师祖江剑臣和师父武凤楼的覆辙。饶是那样,还发生了红、绿二仙子的纠葛,能怪她老向自己直眉瞪眼吗?说来可笑,别看小神童曹玉自从先天无极派百年大庆后,几乎很少和云海芙蓉马小倩分开过,但由于马小倩不光常发河东狮吼之威,还成日里冷若冰霜,再加上天下第一神剑马慕起孙女身分,小神童始终对马小倩敬如天人。甚至在花前月下,也丝毫不敢和她揽肩挽臂,稍事温存。
殊不知曹玉越是这样,云海芙蓉越错误地认为曹玉是拘于师长之命,屈从的婚姻,并不是真心实意地爱她。以致越发显得生分了。一直到了现在,小神童才敢放肆而大胆地呆望着马小倩那出水芙蓉一般的俏丽脸庞。
云海芙蓉毕竟比小神童年长两岁,情窦早开,再加上泼辣野性,自比曹玉还开朗胆大得多。她噗哧一笑低问道:“你今天晚上这是怎么啦?像个小呆子似的!老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简直像是第一次见到我,难道说我的脸上突然开放了鲜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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