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天鹞子江剑臣不答应了,脸色一寒,语冷如刀地叱道:“韩老五,你再不济,也是峨嵋掌教司徒平的师叔,在江湖上还被人吹捧为一枪抖威,二枪惊人,三枪透心的闪电三枪。以你的辈分之长,声名之高,竟然和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吹胡子瞪眼,不嫌丢人吗?再拿你刚才那手抛枪插地来说吧,又有什么意思呢?要是想向我江剑臣露一手示威,你也得拿出点真的出来,谁叫你亮出这种庄稼把式!无怪我徒孙错认为你是人穷了当场卖艺、虎饿了拦路伤人的江湖人物,不光在一旁大声给你捧场喊好,还赏给你两大把铜钱!”说到这里,扭头向徒孙秦杰问道:“杰儿,你刚才赏给韩老五的是多少钱?”
人人躲秦杰噗哧一笑答道:“孙儿赏给他的钱一文不多,半文不少,正好够二百五。”
祖孙二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唱一和,可把个一枪抖威、二枪惊人、三枪透心的闪电三枪给气坏了,杀心一炽,恶念陡萌,趁钻天鹞子江剑臣扭头和徒孙秦杰问答,前把微抬,后把一压,宛如一只饿狼,一招“潜蛟出洞”猛扎江剑臣的左肋。
以闪电三枪韩透心的辈分和声望,冷不防暴然出枪,都有些丢人,何况如今活像一条饿急了的恶狼,偷偷地下口咬人,胜了都会落下可耻的笑柄,输了简直是无脸再活。
居心不想浪费一点功力的钻天鹞子,一见机会来了,焉肯让它放过!身化“彩云飞卷”,反而欺到了闪电三枪韩透心的背后,右掌猛然推出,用的还是“逐浪赶波”。
这样一来,闪电三枪韩透心的“世”可“现”大发了,被江剑臣的先天无极真气一催,连人加掌中枪,腾地飞起,甚至连想施展大力千斤坠的身法都已经来不单,直到一尺二寸长的铁枪尖子,几乎完全扎进一棵大楠树干之后,高大魁伟的身躯,才跌翻在树下的山地上。
女魔王侯国英见片刻之间钻天鹞子江剑臣就连胜两阵,知道等闲人物全被震住,刚想晃身出场,明着和江剑臣拚斗较量,暗中想把黑道四瘟神在此的消息,透露给自己的丈夫。不料,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本寺住持方丈,无情剑冷酷心的师叔本炯大师,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满布皱纹的一张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冷然说道:“江施主,老衲本炯,系本寺住持僧人,万历二十年削发。万历四十年募化筹建了这座仙峰禅院,在空门之中,颇有微名。在你们这场两派之间的血腥厮拼中,我和掌门师兄屠龙师太,早约定好了,宁愿袖手旁观,绝不轻易卷入。峨嵋四杰想倚多为胜,老衲还大为齿冷。哪想到江施主门下的一个小小幼童,竟然会这么缺德刁钻,他不该公然在两派较量的场面上,戏弄摆布一个成名多年的老辈人物。最令老衲不能容忍的是,你这位出身名门正派,又被所有同道推为当代武林第一人的钻天鹞子,也跟着推波助澜,老衲要你还在场人一个公道!”
只要动用上舌剑唇枪,可就用不着钻天鹞子江剑臣了。小秦杰一跃而出,笑嘻嘻地说道:“听大和尚的话音,你就是那个专门广交善缘,到处奔波乞讨,募化了十年之久才建造成这座仙峰禅院的本炯大法师了。按理说,你大法师辛辛苦苦建造的佛门净地,根本就不该让它变成峨嵋派发号施令的老窑,供司徒平冷酷心作图霸江湖之用。你还好意思去挑别人脚上的鸡眼,在我秦杰没有向在场人还什么公道之前,大和尚能招出你共计贪图冷酷心多少好处吗?”
叫小冤孽秦杰这么一搅和,直气得本炯大师法体乱颤,须眉皆张,暴喝了一声:“孽障大胆,莫非真想逼着佛爷超度你不成?”
小秦杰嘻嘻一笑说:“大和尚,冲着你火性这么大,再加上把后大殿高价租给冷酷心,足以证明你在酒、色、财、气上,最少有三大不净。你不是要俺爷们还你大和尚一个公道吗,亏你还能对峨嵋四杰的四打一有些齿冷,为什么对闪电三枪韩老五的暗下毒手偷袭人,就视若不见呢?再问你大和尚一句,你说韩老五刚才那一手抛枪扎地的玩意儿,像不像打拳卖艺的?我秦杰不仅喊好帮了人场,还自掏腰包帮了钱场,在哪一点上让你大和尚挑出鸡眼啦,张嘴就骂了我一声孽障,并还口口声声要超度秦杰。不是兄弟小瞧你这位大和尚,真要较量起来,还不定谁超度谁呢!”嘴中说着,两只手变戏法似地掏出梅花追魂针和乌云喷火筒这两种极为凶狠歹毒的暗器。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冯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