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庄子逍遥游
李北羽大剌剌的坐在一辆无篷的三轮马车上,唏津津的赶上夕霞岭。
岭上,玉楚天早已经等了个把时辰。
眼见,这小子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不由得扬声怒叫:“李北羽──,你有点道德观念好不好?”
李北羽大笑,来到玉楚天面前,小心翼翼的将新买的外袍脱下拨了拨车板台,放好了衣服;然后走到那匹又老又瘦的小黑马前,又拍又哄的一顿,才转向玉楚大道:“年轻人要有耐性,急上了肝火可大大不上算……”
玉楚天已经忘了生气是怎么回事。大大叹一口气道:“别说废话了──哥哥我要不是看中了你这辆破车子,早就一掌打死你……”
谁都知道,玉楚天的嗜好不是酒、不是女人,而是马车。
尤其是越名贵、越稀奇的车子,只要他知道了,只要他还没到手,结局就是他睡不着。
李北羽呢?整个洛阳谁不知道那个整天挑人打架的浪子,就是我们这位长得实在不怎样的李某人。
李北羽把袖子拉得老高,嘻笑道:“玉公子,请出手吧──”
玉楚天冷笑道:“还是一个轮子?”
“对!”李北羽大笑道:“来啊──,出手啊──哥哥我等着呢……”
玉楚天哼了一盘,右臂一抬一转,便自使出“玉风堂”的“玉手十七点”!
李北羽大笑道:“又是这套娘们的东西……”
话声一落,人已往前衢,冲入玉楚天的满天手影之中!
杜鹏就坐在“小愁斋”的茶棚之下。
当二十丈外的马蹄声传来时,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三轮马车出去,果然是剩下两轮回来!
没错,李北羽那小子还兴高彩烈的捂着鼻青眼肿的面子大叫:“过瘾、过瘾──,真是大丰收──”
说着,便由马车跳了下来,勾住一张椅条便自落坐在杜鹏的面前道:“杜朋友──,天气这么好,风儿又这么轻,你有啥事想不开的啊──?愁眉苦脸干啥?”
杜鹏苦笑道:“杜某人打从十年前十七岁时遇上了你,到现在还没看过你那一天是像个人样完完整整的回来……”
“给点面子吧……,”李北羽笑道:“李某人可是走了二十八年的老江湖……”
“有错没错?”杜鹏叫道:“你我不是同年才二十七……”
“笨!”李北羽笑道:“哥哥我打从娘胎时就跟着我娘走遍江湖啦──”
这段话,李北羽是喝完一壶茶时说完的。
杜鹏大大叹一口气道:“喂──,这可是极品的普洱茶……”
李北羽瞪了杜鹏一眼道:“庆祝一下不行啊──?”
“庆祝?”杜鹏望着李北羽身后那辆原本是名贵、特别、稀有、四轮、有篷的“云气名车”大大叹一口气道:“这话也只有你说得出口。左车门给人家拆了、右车门也给人家拆了,车蓬子还是拆!昨天拆了一个轮子,今天又拆了一个;干啥──,明天说不定你就只剩一个独轮回来……”
“对极了──”李北羽大笑道:“明天要输掉一个轮子,后来还是要再输掉一个……”
杜鹏道:“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输掉车板啦──”李北羽强调道:“没关系,车板输掉那匹”老大爷”还可以输……”
“老大爷”就是那匹又老又瘦的小黑马。
杜鹏无奈道:“这个结果是一定的。问题是,你连马都输掉以后呢?你还打不打?”
“打,当然打──”李北羽大笑道:“不打的是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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