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人在半空两翻,更拔高三尺,避过第三十七招之际,手上已多了一样东西。
白毫翎羽!
翎羽迎风,如诗如梦;翎羽飘起,投入月中,如醉!
“万物云云,各复其根,各复其根而不知;浑浑沌沌,终身不离;若彼知之,乃是离之。无问其名,无极其情,物故自生。”──-庄子“在宥”
弯月刀锋破空而至!已入必杀之境。
翎羽呢?
白毫已散如雾;雾,笼月于无涯中!
什么是离别?
离别,就是多情伤感!
什么是醉?
最醉,情人散下不再的轻纱!
宇文湘月醉了,醉在那不可思议的韵律之美。
当翎羽的茎梗在绸带波动上起伏一十八次而来,她已经醉了。
那如同泛江逐月的舟舫,那么不畏、痴情,又孤独──翎羽的茎梗由第十八个波谷撞向第十九个波峰时,粉红绸带已裂、而断!
月落,落于大地之下!
刀锋,没插于土中兀自光耀!
人呢?
宇文湘月一叹,丢下犹执于手上的半截绸带道:“我输了……”
全场凝聚了片刻,宇文长卿轻咳一声,道:“兄弟──,年轻一代中,只怕鲜少有人可以和你争锋……”
“哥长老”沉声嘶哑道:“小子──,你说个啥屁话……?”
“哈……,”宇文长卿仰天长笑道:“阁下未免忽略了掌上肌纹,不会超过三十岁……”
哥长老一愕,大笑。依旧是沉声道:“玉公子你可以放了吧──”
“可以──”宇文长卿淡笑道:“不过……,在下还有一件事要玉风堂堂主亲口答应……”
玉珊儿冷声道:“败军之将,还敢言勇……”
“哈……,”宇文长卿大笑道:“姑娘有把握在下一定输这位哥长老?”
玉珊儿一愕,那宇文长卿又道:“再说──,在下绝对有把握在诸位出手以前,发动轿中机关将令兄毙杀于轿中!”
玉珊儿寒声道:“你敢?”
“为什么不敢?”宇文长卿冷冷一笑道:“要不要试?”
谁敢试?玉珊儿手上那把玉扇紧握,只就不敢出手。
便此时,碧椅已端了一壶茶来;同时,数声朗笑亦由内厅传至!
是玉满楼、卫九凤陪着黑旗左使邢嚣走了出来。
玉珊儿当先道:“爹──,哥给人家擒了……”
玉满楼看了眼前情势一眼,淡笑道:“宇文公子有什么条件?”
宇文长卿道:“放了玉公子可以──不过,在下要玉堂主答应比武招亲──”
玉满楼双目一亮,朝“哥长老”看了一眼方才笑道:“如何个比武招亲法?”
宇文长卿盯了玉珊儿一眼,方才笑道:“半个月后,请堂主架一擂告知天下,若能得胜者则则可娶令媛为妻……如果──,又巧的是在下胜了,那在下的妹子和贵堂楚天公子亦结成连理……”
玉满楼双眉一挑,看向一旁的宇文湘月,只见她妙目所凝,竟是那位全身白袍所罩的神秘人。
玉满楼暗暗讶异好笑,他心里猜想这位装神弄鬼的家伙一定是李北羽。
眼看宇文湘月的神情似乎是心折不已,他淡淡一笑,道:“如果令妹不愿意呢?”
宇文长卿一愕,旋即道:“兄妹同进出,若是家妹不愿,晚辈就算胜了也不敢以令媛为妻……”
这话,大有把握宇文湘月一定会听他的。
原本,这也是黑旗武盟想到称霸武林的策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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