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风轻哦道:“敢情你们是不相信我?怕我暗中‘掉包’,毁的是假货?”
柳寒山急忙解释道:“不!不!不!咱们绝没有这种想法,郭兄,千万不要误会。”
郭长风淡谈一笑,道:“这也难怪,事关令友安危祸福,的确应该谨慎些,只不知道令友是否能确认罗带的真假?”
柳寒山道:“郭兄放心,他一定认识的……”
郭长风突然沉下脸来,冷冷道:“如果他真的认识香罗带(127)。阁下这段故事就编得太不高明了?”
柳寒山愕然道:“为什么?”
郭长风道:“当年林元晖和公孙玉儿定情在前,红石堡议婚在后,令友根本没有见过香罗带(127),他怎会认识是真是假?”
一句话,问得柳寒山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郭长风接着又道:“其实,你们假称欲追回证物,以免落人秦天祥之手,这理由,也十分可笑,秦天祥在七贤楼客栈中,已经看见过香罗带(127),如果他要起疑,只怕早对你们下了毒手,还会让你们活到现在吗?”
柳寒山和灰衣老者面面相觑,全都作声不得……
郭长风笑了笑,又道:“这位朋友,别以为戴着一副面具,就能瞒过郭某人,老实告诉你吧,你虽然不开口说话,郭某却早已猜到你是谁了。”
灰衣老者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柳寒山沉声道:“你知道他是谁,说出来听听!”
郭长风耸耸肩,道:“你以为我是在诈你们吗?现在我先指出你们的破绽,对与不对,你们不妨自己酌量。”
说到这里,轻轻咳嗽一声,接道:“首先,我认为阁下用面具遮脸,无异掩耳盗铃,这副面具,等于告诉我,咱们是熟人,以前曾经见过面,对吗?”
灰衣老者虽不言,眼中已暴射出两道惊骇的光芒。
,郭长风笑了笑,又说道:“其次,你既然承认是当年奉命火焚桑园的人,这证明了你和秦天祥的关系很深,否则他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付给你,你说是不是?”
灰衣老者默然不答,也就等于默认了这种臆测。
郭长风继续道:“秦天祥要你去火焚桑园,表示他对你是很信任的,而你却私放公孙玉儿逃走,这表示你并不绝对遵从他的命令,如果你是红石堡属下,一定不敢做出这种叛逆抗命的事,由此可见,你和秦天祥之间,只是朋友,而非属从。”
灰衣老者不觉微微颔首,似乎对郭长风这番精辟的推断,大有赞赏之意。
郭长风接道:“最后,请恕我说句不太中听的话,以花蜂柳老哥的为人,一向只知趋炎附势,从不肯仗义拔刀,他对你如此热心相助,足见你阁下是一位颇有身分的人物,加上马氏兄弟和柳老哥都尊称你一声‘老爷子’,越证明阁下辈份尊贵,来头不小,既跟秦天祥做朋友,又够资格被称为‘老爷子’的人,大约不算太多吧?”
灰衣老者精目连闪,忽然仰首呵呵大笑,说道:“好一个郭长风,果然不愧高明……”
举手摘去面具,竟是威震三湘的君山麒麟寨总寨主郝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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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风含笑欠身,道:“老当家早若如此,岂不省却许多口舌。”
郝金堂道:“郭老弟,老夫取下面具,以示诚心交你这个朋友,希望你也言而有信,将香罗带(127)交给老夫,今后但有需用之处,君山麒麟寨愿意随时听候吩咐,以酬今日盛情。”
郭长风拱手道:“多承老当家看得起,在下先谢谢了。至于这条香罗带(127),在下却认为不必再交给老当家。”
郝金堂一怔,道:“这是为什么?”
郭长风道:“在下以为,当年老当家答应替秦天祥火焚桑园,乃是基于朋友之义,后来放走公孙玉儿,乃是基于仁者之心,换句话说,老当家对秦林二家,业已仁至义尽,即使香罗带(127)落在秦天祥之手,也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如今,香罗带(127)成了化解林元晖和公孙玉儿仇恨的唯一证物,由在下保管,应该比较合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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