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轻“哦”一声,道:“他年纪并不大,为什么会忽然退隐呢?”
何老头道:“真正原因,老奴也不知道,但以常情推想,一个以杀人为业的人,总无法过安定日子,为了避仇,难免要躲躲藏藏。”
黑衣人默然片刻,又问:“你看郭长风会不会是林元晖的对手?”
何老头道:“若论他们的武功强弱,老奴不敢妄断。不过,老奴深信郭长风一定履践诺言,而且,自从他出道以来,就从未失过手。”
黑衣人说道:“我却觉得,不能过分相信他,由现在开始,咱们必须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一切安排布置,你要多多费心。”
何老头道:“老奴遵命。”
黑衣人站起身子,道:“明天将五万两银子送去,同时通知襄阳分号,立刻筹集现金,咱们要不惜代价,非买下姓林的首级不可……”
五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即使百两一锭的大元宝。也得整整五百锭,堆起来比人还高。
何老头为了掩人耳目,把银子分装在五辆独轮车上,每车两口银箱,六袋面粉,遮盖得天衣无缝,午夜前,都陆续运到了“洪记面店”。
面粉送进面店,本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不会注意。
可是这些行动,却没有瞒过巷口小楼上那几条锐利的目光。
小楼就在巷子转角处,恰好与“洪记面店”的店门遥遥相对。
楼上漆黑无光,却有四个人并肩坐在黑暗中,正透过小窗空隙,注视着“洪记面店”的动静。
右边三位锦袍老人,正是红石堡主秦天祥,太极门长老“百步神拳”应飞,以及洞庭君山麒麟寨主郝金堂。
右边一名红衣少年,却是“花蜂”柳寒山。
四人隐身暗楼,居高临下,默默看着巷子里的情形,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何老头已将“货物”交卸完毕,押着空车出了巷子,柳寒山才轻轻问道:“三位老爷子,认识那个押车的老头是谁吗?”
郝金堂道:“嗯!此人面熟得很。”
应长老接口道:“他不就是那只喝面汤的乡下夫妇么……”
柳寒山道:“不错,正是那一对浑身土气的乡巴佬,谁又想得到一个穷得只敢喝面汤的糟老头子,竟然拿得出三十袋面粉。”
红石堡主道:“他们本来就是庄稼农户,收得几袋麦面,卖给店家,这也是很平常的事。”
柳寒山摇头道:“堡主看走眼了,人家可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
红石堡主诧道:“你怎么知道?”
柳寒山笑道:“不瞒堡主说,昨天夜晚,小生曾和那老太婆照过面,那老太婆不仅一身轻功炉火纯青,内家功力也相当深厚,小生若非见机得早,险些栽了个大筋斗……”
郝、应二人骇然道:“噢?有这种事?”
柳寒山阴恻恻道:“而且,据小生揣测,他们在金陵现身,只怕还跟三位老爷子抱着同样目的。”
红石堡主也吃了一惊,急道:“你是说,他们也在寻找郭长风?”
柳寒山道:“非仅如此,照眼前情势看来,他们可能已经抢先了一步。”
红石堡主道:“怎见得?”
柳寒山压低声音道:“小生对这间面店,已派人暗中监视,前天晚上,老板娘宝莲曾经突然失踪,直到黎明前才匆匆返家,昨天夜里,小生发觉那老太婆在附近出现,立刻跟踪追查,结果几乎吃了大亏。今晚,这老头又偷偷地运来五车面粉……种种迹象,足证他们与郭长风,业已有了联系-
红石堡主道:“你既然发现这些可疑迹象,为什么不早些通知咱们?”
柳寒山耸耸肩,道:“小生承诺在五天内找到郭长风,今天才第三天,并未超过时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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