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瑶光道:“好的。”
他们顺山道联袂急驰,终于在十余里外,发现了一间猎户。此时晚霞含山,归鸦绕树,山林晚景,显得出奇的美丽。
范玉庭急走数步,向那低矮的柴扉轻击两下道:“有人么?咱们是借宿的。”
“咿呀”一声轻响,柴扉敞了开来,当门而立的,是一个雾鬟云鬃,年方二八的小佳人,她虽然穿着一身荆钗布裙,仍掩不住她那迷人的风姿。
这当真是野花偏有色。村酒醉人心.一个深山猎户之家,竟有如此俏丽的姑娘,冷瑶光主仆焉得不神色一呆。
那姑娘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编贝似的玉齿,伸手一掠长发,道:“两位是迷了路么?请进来歇会儿吧!”
冷瑶光道:“咱们是错过宿处了,想向贵处借宿一宵,不知姑娘能否给予咱们主仆一个方便?”
那姑娘道:“出门之人谁都有个不便,只是咱们猎户人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她笑意盈盈,让冷瑶光主仆走进屋内,娇躯一转,到屋后为他们张罗茶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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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玉庭向那姑娘的背影瞥了一眼道:“公子,这间猎户怎么只有她……”
冷瑶光摇手示意,再以傅音道:“此间大有蹊跷,咱们得小心点儿。”
范玉庭也以傅音道:“公子发现了什么?”
冷瑶光道:“此女十指尖尖,皮肤也十分白嫩,猎户人家,怎会有这等娇生惯养之人?”
范玉庭还要说什么,那女郎已托着一只只盘,笑嘻嘻的转了出来,道:“两位先喝杯茶,我再替你们准备晚饭。”
冷瑶光接过茶杯道:“太打扰姑娘了,小生实在过意不去,姑娘的家人呢?怎么不出来让咱们见见?”
那姑娘道:“我爹到外公家去了,娘有病,正在躺着呢!两位歇会儿,我替你们弄点吃的去。”
冷瑶光道:“姑娘别忙,咱们来了半天,还没有请教姑娘贵姓,真有点失礼了。”
那姑娘道:“家父钟铎,小女子名叫良蕙,咱们都是粗人,招待不周之处,公子不要见怪。”
冷瑶光道:“钟姑娘不必客气,据小生看,姑娘有点不像打猎之人!”
钟良蕙嫣然一笑道:“公子观察入微,小女子十分佩服,其实那只是家父母对小女子的娇宠罢了。公子还有什么问题么?”
冷瑶光道:“没有了,姑娘请便。”
钟良蕙离去以后,冷瑶光反而有点过意不去,因为人家说的合情合理,自己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因而他端起茶杯就待向口中送去。
范玉庭道:“公子且慢,待老奴先尝尝。”
这位忠义护主的老仆,迅速就杯中呷了一口,待他运功一试,不由神色大变,道:“有毒……”
他虽只呷了一口,但毒性十分强烈,因而一语未竟,便已栽倒下去。
冷瑶光勃然大怒,他一把抓起范玉庭,晃身扑到门外,但见人影幢幢.茅屋四周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掷掉蟒鞭,以范玉庭的旱烟锅当做兵刃,目光向四周一瞥,冷冷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冷某在此候教。”
一股银铃般的笑声,由茅屋中朗朗飘出,道:“冷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岁月不见,就忘记老朋友了?”
随着话声,走出一位妖声妖气,媚态撩人的姑娘,正是在牡丹相偕同逃的唐琪,她依然是那身月白色的衣裙,只是鬃际多了一朵绢制桂花。
唐琪身后,跟着两名少女,其中之一,就是那位自称钟良蕙的姑娘。
事实十分显明,冷瑶光主仆再度跌进别人预布的陷阱,看来江湖虽大,他只怕寸步难行了。
这位一再遭受暗算的蓝衫少年,真正动了杀机,他将范玉庭挟在肋下,怒目圆睁,冷叱一声道:“来吧!少爷今天要叫你们来时有路,去时无门,你们不是要找少爷么?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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