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一共有六间,她们住的是最后的两间,荔夫人就利用她超人的听觉,挨着房间一个个的向前探查。
殷松风的房间,只有他们师徒两人,前面一间空无一人,再过去一间却有六人之多,笑谈之声不绝于耳。
最后一间,也是上房的最前两间,有两人正在一面饮酒一面交谈着。
其中一个人道:“三哥!我累了,想去歇会儿。”
另一人道:“那怎么成,你一睡觉,剩下我一个人可没有管他们的能耐。”
“咳,三哥!你怎么啦?他们被点上了睡穴,还灌了碗迷汤,是老虎也会服服帖帖的,你还害怕些什么呢?”
“话不是这么说,防犯虽好也得因之而异。”
“三哥!你是小看兄弟了,咱们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连血刀门下,也会茫然不知!”
“血刀门下,武功别走蹊路,他们虽然穴道被封,还灌了迷汤,我还是放心不下。兄弟!别偷懒了,一旦出了事,那可不是好玩的。”
“哎,好吧!咱们再干一碗。”
这一段对话,说的十分明白,血刀门下的崔、蒙二人,果然就在房中,看守的只是两个狗腿子。
以荔夫人的一身功力,收拾两个狗腿子当然是轻而易举,但如何救走两位血刀门下,就有点大费周章了。
他们被制睡穴,可以一拍而开,为难之处,是如何解除他们所喝的迷汤。
荔夫人功力虽高,江湖经验却并不充足,她不明白迷汤如何解,因而忘其所以的,呆呆发起怔来。
她这一发呆,可出了屁漏了,她那纤长的身形,便清晰的映在纸窗之上。
房中两个狗腿子瞧到了人影,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噫,他们瞧出了来者不善,却想不到这一声惊噫,竟使他们毕生饮恨。
荔夫人的反应太快了,惊噫之声才不过刚刚入耳,两记凌厉韵指风已疾吐而出。
她的指力自然不能与朔金指相比,但以距离如此之近,她又是全力施为,那两个狗腿子纵然功力再高一些,喉结穴上开了一个小洞,怎么说也活不成了。
指力点出,荔夫人也跟着穿窗而入,既已露出形迹,她不得不当机立断。
由均匀的呼吸之声,她找到了崔、蒙二人,再由冷风渗入之处,找到了另一出路“后窗”。
这位双目皆盲的荔夫人,行动的敏捷,纵然是正常的人也难比拟,她一把捞起崔、蒙二人,像旋风一般的卷了出去。
跃出后窗,她惶惑了,无论她武功、听觉怎样高明,目难视物,怎能适应这陌生的环境!
不过,问题还没有解决,她虽拍开了崔、蒙二人的睡穴,却无法解除他们所中的迷药。
这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王府之人如果逐房搜查,一眼看清客房,决难藏匿两个大男人。
还有,云裳虽然浪迹江湖,自视却十分之高,如果在她的房中搜出男人,那是掏尽西江之水,也难以洗清的侮辱。
但殷松风使用的迷药,极端古怪,她用尽了师门秘制的解毒灵药,依旧无法让他们清醒,这位目空一切的姑娘,终于遭遇到一件前所未经的困难之事。
此时旅店之内人声鼎沸,殷松风在极度震怒之下,出示了他那王子的身份。
杀死两名王府的侍卫,抢走两个重要的钦犯,这是何等重大之事,殷松风要封锁南北和客栈,也要封锁十里长亭。
就在此时,偏偏在一阵急骤的蹄声之中,闯来的个满脸煞气的红衣女郎,她像专门来找碴似的,南北和正闹得天翻地覆,她却一马闯了过来。
两名手横钢刀的王府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道:“干什么?”
红衣女郎道:“住店。”
侍卫道:“此处不行,到另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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