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纪文轩的头隐隐作痛。
“多久了?”
李季尧摸摸鼻子,笑道:“很久很久了。”
“那你也认识李季峰?”萧霄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怒火打脚底心开始往上蹿,“难道是你找李季峰弄我的?”
“萧霄,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纪文轩怨恨地瞪了李季尧一眼,“李季尧,你到底想gān吗?”
“看不过眼,所以帮你一把,好让那小子认清现实。”
“你知道什麽?别没事乱说话!”
“靠,我是为了你好!这小子有什麽好,让锺浩之为了他跟你分手?凭什麽啊?你就算觉得对不起他,也不该把自己的qíng人拱手相让!”
“闭嘴!”纪文轩终於忍不住拔高音量。
“什麽叫对不起我?什麽叫拱手相让?纪文轩,你今天给我说清楚!”萧霄挡在二人面前寸步不让,而故做镇定的面容下,是即将要崩塌的信念。
“几年前我在法国念书的时候,和李季峰在一起。”纪文轩并不想说起那段和李季峰的关系,就是念出这个人的名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後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我离开了巴黎。但他这个人做事很狠很绝,你在香港被他盯上,我估计也是几分原因是出自他知道我和锺浩之在一起,而你又是浩之的前男友。他要针对的人是我,所以你出事,我有责任。你要揍我骂我,我无话可说。”
“浩之知道?”
“他并不知qíng。”
“你的消息是我打听出来的,也是我去跟我哥求的qíng,还是我给锺浩之提供的私人飞机。不然你以为你有命活著?对我哥来说碾死你跟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两样。”李季尧伸出手指头捏起萧霄的下巴,啧啧地摇头说:“瞧瞧你这张脸也没漂亮到哪里去,怎麽你出个事,我们所有人就要围著你团团转?我这个完全不在乎你死活的人要帮著你,文轩跟锺浩之那麽多年的感qíng了也得让著你,更不要说锺浩之还要成天守著你陪著你。萧霄,你要是识相,就赶快收拾东西滚蛋吧!”
“李季尧!别以为我不敢揍你!”纪文轩一把打掉李季尧的捏著萧霄的手,顺便踢了他一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萧霄,事qíng就是这样,因为我的关系对你造成伤害,我很抱歉。至於这个白痴的话,你不用理他。”
扔下话,纪文轩拖著李季尧的衣领子,拽著人走远了。
萧霄站在原地,李季峰、纪文轩、锺浩之,这三个人的名字在他脑海里绕啊绕,一会儿是酒会上李季峰yīn狠的笑脸,一会儿是纪文轩与锺浩之jiāo颈相缠的亲吻,一会儿又是锺浩之无可奈何的叹息。
不同的画面轮番出现,他终於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安是什麽。原来,他怕的是锺浩之只是在可怜他。而今,他错了,他对他不仅仅是可怜,更是一种愧疚的责任。在当年的误会真相大白後,在他因为他们的牵连而出事後,他变成了他的一种责任。
多麽可笑而讽刺的责任。
萧霄随手搁下了手里的购物袋,里面放著他刚挑的相框和一对蓝色的马克杯。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他自嘲地笑了笑,大步朝门外走去。
锺浩之接到纪文轩电话的时候,离他回国的行程还有三日。
之後,他接连拨了几通萧霄的手机,还有家里的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不好的预感一点点扩张,实在不放心的锺浩之只能急匆匆将剩下的事jiāo代给助理,然後改了机票提早返回。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人。锺浩之打开灯,拉开卧室的橱门,看到一壁橱的衣服和橱底那只大尺寸的行李箱後,终於缓了口气。至少,人还没有离开。
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了些萧霄可能联系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锺浩之的眉越皱越深,眼看都要打上结了,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一个叫韦程的年轻模特,当年因为长期合作的关系,俩人私jiāo还不错。
“锺老师,听说你在找萧霄?我在Pink酒吧看见他了。”
“他现在还在麽?”
“在,他已经有点醉了,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围著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朋友。总之你快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