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深左手举着伞,右手揽过林有信的肩头,把人往怀里带了带。确保不会再被雨淋到后,才松了手。
然后林有信就感觉到了韩非深压低的头,紧接着有热气喷洒在了他的耳廓。“等你。”声音有些沙哑,却该死的xing感。
他忍不住侧过脸望着韩非深,从额头到下巴的线条他曾在数个夜晚一遍遍的在梦里描绘。一皱眉,一微笑都是他痴迷的弧度,合意到心坎里去了。在黑夜里这种感觉被无限放大,叫嚣着,诱惑着。
林有信鬼使神差的就伸手捏了捏韩非深的脸,故作轻松的说了句:“长得这么好看又贤惠,以后嫁给我算了。”
韩非深没有回答,眼神在黑暗的掩饰下晦暗不清。
☆、你走了,我等。
维续三天的校运会最终还是圆满结束了。赛场上的热血沸腾,同学之间的齐心协力,连同那一张张青chūn洋溢的笑脸都永远的留在了记忆的一端。这是属于他们每一个人的青涩美满。
国庆节在下个星期,和以往一样,这个周末是要用来上课的。在最后一天的下午,韩非深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
林有信原先还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了,然而到第一节课下课时还是不见人影。打他电话也是一遍遍的忙音,林有信慌了神。
e中的每个学生请假都是要找班主任批准的,林有信冷静下来以后,立马就想到了这一点。“老师,非深去哪了?”
“好像是家里出了急事,他爸爸今天中午亲自过来请的假。估计是走的匆忙,来不及跟你说一声,你先别着急。”
林有信和老师道了谢,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教室。韩非深的桌面上还摊着自己物理书,书里还夹着一张来不及列完的思维导图。
字迹力透纸背,一撇一捺全是韩非深的样子。
国庆的天一直不明朗,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天。住的距离不过是隔了小半个鹊桥公园,林有信却不敢再踏出半步。
万家灯火在夜里闪烁,林有信却害怕韩非深的那盏不再亮起。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喜欢学习,只要不去看不去想,是不是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他再去敲门时,就会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第三天的下午雨下的格外大,在乌云滚滚的苍幕下,舒开蓄久的绪结和着隆隆的雷鸣,在大风呜呜的驱迂下,沥沥凄凄,如泣如诉,铺天盖地的尽qíng渲泄着。
林有信在家焦躁的厉害,有一种本能驱使着他要出去。这种感觉就像是遗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旦失去,就意味着逝去。
他隐隐觉得会和韩非深有关,虽然这没有半点依据。
“林有信,你去哪里?外面雨下的这么大。”林有信的父母很少会叫他全名,除非怒极的时候。
“妈,我想出去。求你。”眼中的哀戚让林母动容,孩子总在不经意之间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感qíng。她知道拦没有用了!
林有信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最后他还是来到了鹊桥公园。鹊桥公园两旁的河道,因为连天的bào雨水位激涨。
突然有一个身影闯进了林有信的眼里。那人没有带雨伞,一直静静的站在河边。瓢泼的大雨铺天盖地的砸在他身上,却浇不灭那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林有信的眼湿的厉害,本应模糊不清的身影却俞发清晰了起来。十年前,素昧平生,他愿意为韩非深遮住骄阳;十年后,一往qíng深,他依旧愿意为韩非深遮风挡雨。
“你怎么会在这”韩非深不解。
“等你。”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那又要经历多少次的擦肩而过,才能换来今世的相知相守
短短三天不见韩非深憔悴了许多,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很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因为在雨中站了太久,韩非深的手近乎没有温度。
寒风习习,chuī在半湿的衣服上要人命的冷。林有信冻的牙齿上下打颤,却依旧固执的不愿松手。十指相扣,密合的不漏一丝fèng隙。
回到韩非深家里,两人简单收拾好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林有信不知道韩非深多久没吃东西了,整洁的厨房一点烟火气儿都没有。
冰箱里只剩一些jī蛋和白菜,林有信恰巧也只有炒这两样菜才拿的出手了。韩非深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上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