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西无心去牵扯这些琐事,一颗心只吊在游荡久归的陆流云身上,此刻就笑着叨了他一句,“稀罕!”
“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让张妈炖点热汤给你补补身子。”陆流云的本意是想说暖暖身子,可话到嘴边绕了个弯儿就说岔了词,偏偏自己还没意识得到。
周衡西听他这话生出了歧义,也不开口纠正,嘴上挑了一抹坏笑,往陆流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意有所指道,“媳妇儿别担心,我还年轻呢,你要多少就能满足多少。”
“哎呀烦人。”陆流云作势要往他脸上拍巴掌,“你到底留是不留?”
“今天不行。”周衡西张开手掌包住陆流云的小拳头,低头蹭了蹭他雪白光洁的额头,语气中带了歉意。
“嗯?”陆流云眉毛上挑,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怎么,这些天难得过来聚上一次,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应酬不成?”
“云哥儿,其实我……”周衡西言辞之间吞吞吐吐,忽而抬头冲他一笑,“我们的家,今天晚上就能装修完工了,你说我能不去仔细检查一下吗?”
“什么?!”
陆流云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周衡西在暗地里,已经把一切都给准备妥当了。
周衡西买了一座带花园的小公馆,环境不错位置也挺好,跟帅府隔得还不远,充其量也就两条街。
房子是刚盖了一两年的新房子,里面水电通的都挺好,就是床帘灯具等家居设施看着不太上相。周衡西按照陆流云的喜好把东西全部换了一遍,又让钟点工过来打扫了两趟,上下挑到无处可挑,这才放了心。
搬家那天,民区大院的人闹着要来家里摆酒,周衡西多留了个心眼,早上带他们过来参观了一趟,下午就直接把人请到饭店里折腾去了。他好不容易一手整出来的家,怎么能正主还没到就给这帮老粗兄弟们给搞得乌烟瘴气。
陆元帅早就听闻周衡西在找房子往外搬家,在接到本人的乔迁信之余不但不意外,还特地差勤务兵送过去一份不菲的迁安礼金。他唯独纳闷的是自家的混蛋儿子,居然也想跟人家搬到一块儿去,这不得不让做老子的感到惊讶。
陆流云心中早有思量,十分缜密地在肚子里拟出了一套好说辞,把陆元帅唬得头头是道,当真以为他是跟在周衡西后面取长补短,为将来接手家业做准备去了。儿子好不容易有了远大抱负,做老子的当然要鼎力支持。陆元帅长话短说,简单叮嘱了儿子几句,就把人撵回去收拾行李了。
晚上,在陆府吃完一顿团圆饭,陆流云拎了一只皮箱跟周衡西回了公馆。
屋子里很亮堂,打开客厅的水晶吊灯,能在光洁的地板上映照出人影子。陆流云四处走了一圈,并无换了陌生住所的疏离感。因为公馆里的陈设,基本都是按照帅府的格局来布置的。
现在没有闲人会来打扰他们,为了好好跟陆流云享受私人空间,周衡西只雇佣了钟点工过来做饭打扫,故而只要关上大门,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一方小天地。周衡西盯着陆流云雀跃的身影,感觉这房子直到现在,才算是完整了一个“家”的模样。
“咱们上去看看。”他提着皮箱走上前,往陆流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人带上了楼。
楼上有两间大卧室,靠近书房的一间用来空着做样子,另外一间挨着浴室的才是他们两个人的卧房。陆流云拉开浴室的大门,伸着脑袋往里看了一下,发现周衡西当真把面积改得十分可观。他瞧了一眼占据半边地方的浴缸,认为里面大得足以躺下两个人了。
“云哥儿,对我们的家……还满意吗?”周衡西在陆流云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张开双臂环住他意犹未尽地问道。陆流云搂着他的脖子,红着脸点了点头,周衡西确实完完整整地还原了,他心目中的“家”的样子。
“现在外面这么黑,咱们晚上就不去花园逛了吧。”周衡西难耐地揉上他的温软细腰,“不如我们……”
“我、我先去洗个澡。”
陆流云慌慌张张地按住他的手,身子一矮动作灵巧地钻进了浴室,把对方留在原地一脸茫然。周衡西哭笑不得地把空出来的双手插进兜里,知道这磨人精事到临头了又要开始打怵。
浴室里水汽氤氲,墙上的白瓷砖照着朦胧人影,陆流云抱着膝盖坐在热水里,心里小鼓乱敲。他虽然没尝过“那种滋味”,但也有所耳闻,知道身体开辟之初少不得要吃点苦头。可偏就因为不大清楚具体是个什么疼法,这心里头惴惴的就有点怕。